平时连见她一面都不行,就更别想晚上和人同床共枕了,孕妇为大,他再憋屈也得卷着铺盖离开自己的寝屋和他的娇气精,躲去了书房睡凉榻。
青稚也没想到小树林那场活春宫带给她的后遗症会这么大,已经到了见不得男人的地步,搞得她都有些担心自己过分的反应会惹到裴惊白,到时他会不会一生气就不抬她做妾了。
好在最后不光没有,她还在纳妾礼的前几日穿上了京城最出名的绣坊绣出来的喜服。
绣娘看着穿上桃色喜服不仅不败容貌,反而愈显绝色的女子,真心惊叹道:“哎哟!青稚姑娘可真真是娇艳如花,这衣裙上的芍药都比不上姑娘那未施粉黛的好面容!”
青稚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亦是有些许感慨。
自从当了丫鬟后她就鲜少能穿上这样颜色亮丽的衣裳,没想到再次光明正大地穿上竟是自己要做妾的时候,当然在过去的十六年她是更没想过自己会做裴惊白的妾。
不得不说这命运确实是挺会捉弄人的。
她那还在琼州苦哈哈修城墙的爹怕是更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当他爱徒的妾吧,也不知道等他日后知道了会不会冒着被砍头的危险杀到京城来清理门户。
“不过这腰身大了几寸,还是得再改改。”
青稚脑中的浮想联翩很快被打断,她摸了摸自己的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肚子,眼中多了一丝身为母亲的温柔,摇头道:“这样就很好,束得太紧会喘不上气。”
绣娘也不知道她的情况,贵客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又周到地给出别的建议:“那就让奴家再给您的裙摆和上身多绣几样花纹,这样世子爷就不会只盯着腰间看了。”
青稚这回没有再拒绝她的好意:“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侯府贵客做事可是我们绣坊天大的荣幸。”
绣娘拿回了喜服后马不停蹄地回去地赶工,而青稚再次穿上了它的时候是在纳妾礼当天。
这一日,侯府门前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这观鹤院内为了这一日的到来早就张灯结彩了。
吉时一到,院门前的两侧鞭炮一燃,专门过来送礼的其他院下人也都迎着噼啪声上前将贺礼奉上,府里的主子们虽然不会亲自过来,但心意也是到了。
纳妾不如娶妻隆重,不过好歹也是一桩喜事,裴惊白除了给各院送上喜糖果饼,还特意在自己院中摆了桌席面让下面的人一起跟着贺一贺,为他和青稚的好日子添上一些喜气。
在奴仆们吃着席面的时候,他独自进了西厢房。
红帐下,身穿桃色喜服的姑娘手执花扇遮面,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等着,头上的金雀步摇因为他的动静微微拨动了一下,但最后也没有露出团扇背后的面容来。
裴惊白在看到她身影的那一刻,本就不多平静的胸口瞬间涨满热意,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在神思未反应过来时,手就已经帮他轻轻取下她的花扇。
等真正窥见她的妆容,他的呼吸不受控地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