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便是这人配合梁卓海作假证,诬陷原步军统领命令梁卓海开城门让一帮伪装常胜军的景王私兵混进城内,可真相却是梁卓海骗步军统领喝了加料的水将其迷晕,偷了钥匙假传军令私自开了城门。
而司农司少卿于此案中的作用就是等梁卓海把人弄晕后,以要出城为借口在众人面前出现了一下,实际上只是为了在梁卓海和原步军统领在案发后互相指认时帮着梁卓海推了对方一把,进一步将原步军统领帮着她爹里应外合谋反的罪定死。
其实司农司只是个掌管农桑耕作事宜的部门,没什么实权,但本朝开国皇帝也就是她的老祖宗极为重视农耕,特意设了司农司亲自监管,还发了话说为帝者若是没能在民生之本上有所作为就不算是个合格的皇帝。
此后每任皇帝都不敢轻视司农司,而司农司的官员也天然在皇上面前多了个纯朴可信的印象,所以当司农司少卿那时为梁卓海作证时,皇上立马就信了。
其实那人跟景王和制造兵乱没有直接联系,也不是景王的附庸,他只是被抓住了把柄威胁才不得不帮着做推手,但错了就是错了,她绝不会原谅一个不无辜之人。
青稚让蔡甫他们做的就是将他的底细查清楚,她虽然知道结果但明面上查案过程要他们自己走一遍。
找不到他参与谋逆案的明确证据就先用别的由头把他送进牢里再慢慢审,等将来翻案的时候就能直接从他那里推翻梁卓海的口供,证明原步军统领当年并没有亲自下令开城门。
此事虽然不能直接还她爹清白,但能间接减少他的嫌疑,他和步军统领曾是好友但不认识梁卓海那个小小城门领,步军统领一旦无罪,那么就能反过来从梁卓海身上顺藤摸瓜推翻很多假证。
而且这一棋下得好的话搞不好还能一举两得。
司农司少卿进去蹲大狱,司农司也必定会牵出萝卜带出泥乱上一乱,而她那个在穷乡僻壤种着黄金水稻的表叔正好在司农司专业对口,倘若司农司动荡起来的时机正好,那她表叔或许还能回来捡个便宜占个大萝卜坑。
当然最后事情能做成什么样子还得看蔡甫和关舒衡,看在关舒衡这么支持她这个“叔叔”的份上,给他说句好话不过分吧。
就算没有私心,她也觉得钟氏挑的几个新科进士里也就关舒衡稍微过得去,要是真让裴锦若嫁给那个家暴的曹进士那她后半辈子真的要完蛋了。
只是青稚的这点好心钟氏并不领情,甚至暗自还嘲讽她一个刚刚当上妾室的丫鬟就妄想像正妻一样参与他们侯府的家务事,当然她这话没敢说出来,只不过脸上那嗤之以鼻的模样就不是很隐晦了。
崔氏瞥那眼皮子浅的蠢儿媳用鼻孔笑话人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憋着什么屁,忍不了一点,张嘴数落她:“你那脸长了猪鼻了?哼哼个不停!”
钟氏这性子好言相劝一般听不进去,要是有更横的把她治住了就不敢多喘一口气,现在崔氏一骂她就马上捂着鼻子缩进了脖子里。
“青稚的话你可别不爱听,有时候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可比你明面打听来的要准,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你都最好让人再去仔细核实一番,要是真挑中了哪个狗屁倒灶的玩意儿,等四姐儿的后半生都让你这亲娘给糟蹋完了你就后悔去吧!”
她家孩子,自己这个做姑祖母的还能不了解?
就算稚儿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是假至少也是真心想侯府好,这个蠢东西不听就算了还敢笑话人,真是一天不骂都不行。
闵氏见母亲连都黑了,赶紧表态:“母亲说的是,咱侯府的嫡女就这么几个,婚嫁之事再慎重也不为过,回头我找侯爷借他的明卫帮忙再细查一下那几个进士的情况,有明卫出手总不会再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