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酒店回家后,福满满一晚上没睡着觉,直到中午十二点还睁着眼睛,如江京九所说,领完结婚证,她到点就睡的毛病迎刃而解了。
这几天福满满没怎么出门,睡得也不好,埋头在工作间想再复刻一个和儿子一样长相的人偶。
但每次下手画时,不是心烦意躁到手抖,就是身体不受控制地坐不住想乱走。
甚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轻轻就得了帕金森。
尝试几次无果,一气之下,福满满画了一只和江京九一样的人偶,连头发哪根呆毛翘起的弧度都丝毫不差。
画他的时候出奇意外的顺手流畅,那些患得帕金森才有症状也没犯一下。
为了攒钱,她把一面墙的bjd人偶拍照,挑了几只上传到拍卖网站出价竞拍,起拍价1万起。
福满满在娃圈有个小马甲,不算大佬,顶多算中佬。
这几年在网上接一些定制妆面和娃衣,这门手艺给她带来了不少收入,不然根本经不起福天和福海挥霍。
福满满最擅长古风和现代重工,比较繁杂的款式。
她的娃风格独特夸张,价格便宜,可谓天花板的水平黑奴的价格。
谁让她缺钱,标高价需要遇到赏识的老板,不是天天都能遇到。
有一个好消息,记娴联系她了,接了一个车展站台的活。
简称车模。
令人意外的是,这几天隔壁好像要住人,搬家闹得动静挺大,不过福满满扒着可视门铃偷窥好几次,也没看到对面入住的人庐山真面目。
一早,福满满化好妆,拉着小行李箱出门,等电梯时,隔壁的门开了。
她好奇了好几天新邻居是何方神圣,一扭头看到一个和门框差不多高的男人,高挺的鼻梁挂着茶色墨镜,手插口袋站姿懒怠,鲻鱼狼尾发梢微卷,又野又拽。
福满满还没开口,就听他阴阳怪气,“诈骗犯这么敬业,打算去哪去制造受害者。”
福满满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对于江京九莫名叫她诈骗犯这事很气恼。
她菱唇翕动,“晦气。”
江京九站到她身侧,耸肩道:“我遇到你才是真的晦气。”
他现在觉得见第一面都多余,选择跳进那间房,就是他这辈子的重大失误。
真的想把水下回头的自己脑袋掰过来,就不会被什么契约捆绑了。
听到他语气不似开玩笑,福满满抓行李箱的手握紧,“你这是什么态度?要反悔了吗?我记得我没得罪过你吧。”
“怎么和你新婚老公说话的?”她头发梳的柔光顺亮,江京九手掌覆在她头顶,“玩笑都开不起,嗯?”
电梯门卡点开了,福满满甩开江京九的手,几步进了电梯,瞪她,“你长的高了不起?不许摸我头,我的高颅顶都被压趴了。”
来不及一直生气,福满满注意力被镜子里的发型吸引,抓着头发一顿捯饬。
江京九进来按了负一层,她不让摸,趁她不注意,又伸手偷袭了她头发几下。
这一套动作彻底惹火了福满满,“头可破血可流,发型不能丢,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说完,福满满伸手欲拽江京九头发,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只手腕被江京九握住,另一个手没闲住第一时间冲着他头发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