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京九漫不经心地盯着鞋子,“你要是喜欢管人姻缘的话,计划生育解除了,你给国家生育率多做点贡献。找两个年轻漂亮的滚滚床单给你多生两个,去替他们操心,没正经话说我走了。”
商礼年嘴角一抽,他家少主讲话还真是随了老家主,荤素不忌。
他切入主题,“我想问问,老家主和老夫人还好吗?”
从那次假死过后商礼年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两人了,一封信一通电话都没有过。
“你打算去溪山刺杀他们吗?”江京九不着四六的口调,混不吝的小霸王姿态,“那估计你要铩羽而归,老头打你十个绰绰有余。”
商礼年不疑有他。
“我穿开裆裤时被老家主从路边捡回来,自小养到大,命是老家主给的,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如今的我。”
有些话点到为止。
俗话说得好,得人恩果千年记。
伺候不上老家主,他还可以把恩情报答在少主身上。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他打死一头大象也不在话下。”说罢,江京九迈开步子走了,“不该你说的别张嘴。”
商家大的离谱,一眼望过去,只能用无边无际四个字来形容。
青瓦铺盖的屋顶坡面下倾至屋檐四角微微反曲,展现出宋式建筑造型上的精巧与灵动,既有向上飞扬的气势,又蕴含了柔和舒展的韵味。
福满满痴迷地望着飞檐反宇,漫无目的地乱逛半天已经迷路。
如果不是清醒着,建筑风格中还掺杂了少许现代风,她还以为自己穿越到宋代了。
一路上没碰到半个人影,说实话她心底有点慌,感觉古建筑的房子像影视剧里一样阴森森的全是鬼魂。
在下个路口拐弯时,福满满终于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从背影来看穿着打扮很时髦,身材姣好,她顾不上那么多,小跑几步冲上去。
还不等福满满碰到那女人的肩头,前方的女人闻声先回过头。
女人转头的瞬间,福满满心脏微不可察跟着刺痛一下、两下……
生理和心理极度的不适感攀爬至中枢神经,脚下忽然有了千斤重,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些暂时被鲁祁思和福箐箐治愈遗忘在心底的童年回忆,翻涌上眼底。
几秒钟的时间,福满满梗了下喉咙,额前绷起青筋,眼噙泪花,嗓音微弱乞求,“别打我。”
说完,她的骨头软成泥,一屁股摔倒瘫坐地上。
皮肤白皙的女人神情微愣,看清楚福满满蓝色瞳孔时,她眼底流露出震惊和仇视。
“福满满!”不等那女人张口,一声低喝划破两人之间诡谲的气氛,福满满机械性扭头望见江京九站在月洞门前。
身形颀长的佛祖携着耀眼神圣的佛光渲染亮她所在的半边天空,至少此刻的江京九在她眼里伟岸的如同救世主。
江京九潦草几步到福满满身旁,眼神压迫十足看向中年女人,“**,老磕猪翻圈,把人给我拱倒了?”
中年女人茫然,地上坐着的人她认识,这个长得像个长条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来污蔑她。
福满满小心翼翼地拽江京九裤腿晃了下,仰望着,“她打我,她很凶的,别惹她。”
“你二十五了,又不是五岁,她打你,你不会打回去。”多大点事儿,还至于被个老妇女拱倒在地。
福满满不说话,直接别过脸,柔软的双臂藤蔓一般缠住江京九小腿抱着不撒手。
“我没碰她一下,是她自己坐地上的。”中年妇女辩驳,然后绕过去让福满满看到她正脸,她笑道,“姒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谎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