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贵宾室里,灯光昏黄却刺眼,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与紧张的气息。
祁同伟一身笔挺西装,眼神坚定而深邃,阿金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那肥胖的身躯几乎要将沙发填满,眼神中透着贪婪与狡黠。
周围站着几个赌场工作人员,个个肌肉发达,表情冷酷,如同一尊尊门神。
祁同伟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说道:“阿金主管,这新型毒品的货源可不像普通货,那是相当稀少,我费了好大周折才弄到这么一批。”
“之前谈的价格,现在看来实在不合适,我想我们得重新商量商量。”
阿金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坐直身子,肥厚的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烟灰缸都跟着震了一下,怒吼道:“祁同伟,你可别太过分!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价格,你现在临时变卦,这不是坏了规矩吗?”
祁同伟却不慌不忙,他向前迈了一小步,眼神坦然地直视阿金,说道:“阿金主管,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你想想,这市场行情瞬息万变,现在这货的稀缺性远超我们当初的预期。
我报的这个价,那也是根据市场来的。”
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这个数,已经很公道了。”
阿金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一个天文数字,惊呼道:“三千万?你疯了吧!这简直是抢钱!最多给你两千万,不能再多了!”
祁同伟冷笑一声,坚定地说:“阿金主管,两千万可不行,这货绝对值这个价。少一分都不行,我可不想做亏本生意。”
双方互不相让,气氛剑拔弩张。
本以为这场谈判会陷入漫长的拉锯战,可就在祁同伟准备继续据理力争时,阿金却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让祁同伟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阿金缓缓说道:“行吧,祁先生,三千万就三千万。谁让你这货这么诱人呢。”
祁同伟着实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很快稳住心神,脸上重新恢复了淡定的神情,说道:“阿金主管果然爽快。那现在就交钱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们也好尽快完成这笔交易。”
阿金却摆了摆手,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说道:“祁先生,别着急嘛。这钱我肯定会给你的,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验验货。毕竟,这么大一笔交易,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祁同伟心中暗忖,他知道阿金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但他还是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耸了耸肩说道:“随便你们验,我这货绝对没问题。”
阿金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两个手下,他们押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恐惧与绝望,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身体瑟瑟发抖。
祁同伟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阿金竟然要用活人来验货。
阿金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年轻人身边,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对着祁同伟说道:“祁先生,这就是我们的验货方式。你这货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他用了之后肯定会有强烈反应。如果没反应,哼,那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祁同伟心中暗怒,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护这个年轻人,但表面上却依然镇定自若。
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阿金主管,这似乎不太符合规矩吧?我们做的是生意,何必牵扯到无辜的人呢?”
阿金却大笑起来,笑声在贵宾室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他说道:“祁先生,在我这里,我说的就是规矩。你要是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祁同伟深吸一口气,他在心里迅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他知道,如果现在拒绝,不仅之前的努力都将白费,自己和侯亮平也会陷入极度危险之中。
他看了一眼年轻人,年轻人也正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祈求他的帮助。
此时,在赌场通风管道内,侯亮平正艰难地爬行着。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刺鼻的灰尘味,狭小的空间让他几乎无法转身。
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但他顾不上这些。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祁同伟在贵宾室里谈判的情景,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才能帮助祁同伟摆脱困境。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爬着,每爬一段距离,就停下来听听外面的动静。
祁同伟在贵宾室里,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急速思考。
他想到自己和侯亮平来此的目的,想到那些被毒品残害的人们,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他看着阿金,说道:“阿金主管,既然你执意要验货,那就来吧。”
“不过,我要看着他验货,确保他不会出什么意外。”
阿金挑了挑眉毛,说道:“祁先生,你还挺关心他的嘛。行,就让你看着。”
就在这时,祁同伟突然看到年轻人脖子上挂着一个熟悉的项链,那是他曾经送给一个朋友的。
他心中大为震惊,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戴着这个项链?
难道他和自己的朋友有什么关系?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让阿金看出自己的异样。
但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在年轻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
阿金似乎察觉到了祁同伟的异样,他眯起眼睛,问道:“祁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祁同伟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没什么问题。我只是在想,你这次验货之后,我们接下来的合作。”
阿金冷笑一声,说道:“哼,等验完货再说吧。如果这货真的没问题,我们的合作自然会继续。”
年轻人被带到桌子前,阿金的手下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准备给年轻人使用。
祁同伟的拳头在背后紧紧地握了起来,他的手心全是汗水。
他知道,一旦这年轻人用了这所谓的“毒品”,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关键时刻阻止这一切,同时又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而在通风管道内的侯亮平,终于爬到了一个通风口下方。
他透过通风口的缝隙,看到了下面一个房间里堆满了毒品和一些账本。
他心中大喜,这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证据。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赶紧屏住呼吸,躲在通风管道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祁同伟在贵宾室里,眼睁睁地看着年轻人即将接触到毒品,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动手,抢夺毒品,解救年轻人。
但他又担心自己一旦失败,不仅救不了年轻人,还会连累侯亮平。
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昏黄的灯光艰难地穿透那浓厚得如同实质的烟雾,竭力将室内照亮,却只让一切显得更加朦胧而压抑。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仿佛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一个人的咽喉,令人几近窒息。
祁同伟笔挺地伫立在那里,身姿犹如苍松般挺拔,可那双眼眸中,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如幽影般一闪而过。
阿金则慵懒地瘫坐在沙发上,他那肥胖的身躯犹如一座肉山,将沙发压出一个深深的凹陷,眼神中狡黠与多疑的光芒交相辉映,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吐信。
周围那几个赌场工作人员,身形魁梧壮硕,他们如同一群饥饿难耐、随时准备扑食的恶狼,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紧紧地盯着祁同伟,只要阿金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祁同伟的心跳急速跳动,犹如密集的鼓点,仿佛要冲破胸腔的束缚。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他内心恐惧的外在体现。
但他深知此刻必须保持镇定,于是深吸一口气,猛地皱起眉头,提高了声音质问阿金:“阿金主管,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般行事,分明就是对我毫无信任可言!”
“倘若我们之间连这点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这生意还如何继续下去?要不,咱们干脆就此打住,一拍两散吧!”
说着,他猛地转身,装作要大步离开的样子,脚步故意踏得很重,每一步都仿佛在地上敲出一个重重的音符,试图让阿金感受到他的愤怒。
阿金见状,肥胖的脸上瞬间堆满了虚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贴在脸上的一张面具,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