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三皇子睿王李莙,和四皇子祁王李葶;身为太子的李苒,在朝堂上的势力却是最弱的,更遑论有生母高皇后,和舅舅丞相高廉支持的二皇子裕王李苕了。若非侍中陈文锦,镇国公长孙顺义等清流党的辅佐,以及隆德皇些许的偏爱,李苒的太子之位,怕是早就保不住了。但在李胤想来,相较而言,如今势力单薄的太子,倒是更容易让他接近和利用,何况在,原本前主就和太子的关系还算是不错。
“这可是北宁郡王殿下的车驾?”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透着娇媚气息的女子大喝声。
“正是,我家王爷是赶去春神湖参加诗会,见大长公主鸾驾到来,我家王爷特命奴婢将车停在路旁,侯公主鸾驾先行。”墨影倒是回答的很干脆,而且也并不曾失了礼数。
“奴婢奉大长公主之命,特来告知,请北宁郡王车驾先行。”那女子声音再次传来。
人家长公主都这样说了,李胤可就不能再继续在车里坐着了,随即站起身,钻出车厢,站在车辕上,朝着那驾车身刻着凤凰云纹,车帘和车厢顶盖点缀着珍珠玛瑙,和玉石的车驾,躬身一礼,朗声道:“臣李胤,拜见大长公主殿下。礼法有制,尊卑有别,臣不敢僭越,还请大长公主鸾驾先行。”
“北宁郡王不必多礼,前日殿下对出魏使所设对联,解了本宫尴尬之境,本宫还不曾谢过,今日既然遇上,就请殿下先行吧,殿下也无需推辞,权当本宫聊表谢意了。”那紧闭的车帘后,传出一声极好听,且透着几许慵懒,又含着几许威仪的声音。
“为国分忧,本是为臣之本分,臣不过是做了该做之事,岂敢当的大长公主言谢。还请公主殿下先行,不然,朝中诸位御史们,明日怕是要在皇上面前,参臣一个狂悖、失仪之罪了。”李胤再次躬身一礼。
“启禀大长公主,太子和睿王车驾赶上来了,太子正要赶过来见礼。”大长公主车旁,一名身着轻便软甲,骑着红色战马的宫女,此时凑上前,朝车内禀告。
“哦?你去通告太子和睿王一声,此地拥堵,就不必特意过来见礼了,稍后到了碧波山庄再见礼也不迟,还有,就说是本宫的意思,请北宁郡王与本宫在前同行,明日若有那长舌御史在陛下面前胡说,还请太子和睿王代本宫专奏陛下得知。”
“是,殿下!”宫女答应一声,打马调头去了。
“既然北宁郡王不肯先行,那就,与本宫同行吧!”车厢内,大长公主那如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事已至此,李胤只好面露苦笑答应一声:“臣谨遵大长公主懿旨,臣多谢殿下垂青!”
“公主起驾”随着一声又尖又细的太监高喊,公主的车驾缓缓前行,李胤站在车辕上,朝身后远远瞧去,只见后方数驾被铁甲骑士护卫的马车,正停在路中。单看那其中两驾车的豪华,也知道,必定是太子李苒和睿王李莙的车驾无疑了。
“墨影,跟在大长公主车后,走!”李胤返身钻回车厢去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大长公主那原本紧闭的车窗帘子,悄然掀开了一角,一双水润明亮的凤目,正细细打量着他。
眼见大长公主的车驾已走的远了,时年已三十岁整,身穿一袭绣着十二章纹的杏黄色袍服,脸色苍白,明显不太健康的太子李苒,转头看了看并肩站在路中的三皇子李莙,疑惑的问道:“姑母这是何意?向不曾听闻姑母与北宁郡王竟如此熟识。”
三皇子李莙,回头看了一眼太子,转身朝自己车上走去:“稍后到了春神湖庄子上,大哥不妨自己问一问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