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羞?
眼前的妇人并无倾国倾城之态,只长得精致,穿金戴银,雍容华贵的模样。
虽心里对陈启一行人有些惧怕,紧紧护住身后的孩童,面上依旧不失礼仪,端庄大方,自有一股风度。
而陈启看着这个妇人,以及缩在她身后躲藏的两个孩童,愣了愣神。
眼前人是百花羞,那这么说来,这一难的妖魔,岂不就是奎木狼?
因为据陈启所知,这两人之间,正是一对有着渊源曲折的夫妻。
百花羞的前世原本是天上的仙女,因与奎木狼互生情愫,托生下界,当了附近国家的公主,却蒙昧了灵台,少了前世的记忆。
而奎木狼下界以后,也没想着帮这位恢复记忆,直接简单的掳走,强做了一对夫妻。
直到后来撞见了老唐一行人,东窗事发,奎木狼被逮回了天界,百花羞回了故国,这一难便就完结了。
这一难也挺搞的,不知道该说是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还是救无辜公主百花羞脱离了魔爪。
只因在奎木狼眼里,两人是约定好的夫妻,情意相通,但在百花羞眼里么……
怕是一个仗着神通,强夺清白少女为妻的妖魔!
只是,这百花羞身后的两个孩童,又是什么鬼?
西游记里有他们的戏份吗?
捋完思绪的陈启,将目光投向躲藏在百花羞身后的两个孩童,心生疑惑。
好在,陈启还有着八戒这个嘴替,径直替陈启问出了疑惑。
“猴哥,你怎看到妖魔幻化成女子孩童,也心软了?这算什么麻烦,一耙子打死了账便是!”
八戒这个呆子,误以为百花羞是如同白骨夫人一样,妖魔幻化而成的,嘿笑一声,提起钉耙,往手里吐了两口唾沫,就要朝他们钉去。
吓得百花羞三人后退几步,险些缩回了洞府。
“你个呆子!”
还是猴子眼疾手快,一把拿住了钉耙,没好气道:“这哪是妖魔?分明是个凡人女子!她身后的,则是她和黄袍怪生的儿子!”
猴子向一行人解释起来……
书接上回,猴子打跑妖魔,落下云头之后。
当猴子敲棒喊话时,山洞里霎时传出了孩童的惊骇哭声,却又被人紧紧捂住嘴,没了声息。
猴子也不急,只站在洞口,好整以暇的等着,期间还抽空给自己身上施了个小法术,清了清灰尘脏污。
片刻后,许是见猴子有着诚意,亦或者自知逃不出猴子的手掌心,一个妇人,领着两个孩童,自洞中走了出来,向猴子行礼见过。
“见过这位长老,长老降妖除魔,功莫大焉,只是还望长老明辨是非,放过我等母子性命。”
这位妇人身后的孩童瑟缩,自己却神色镇定,有条有理说道。
“哦?且与我说个什么是非道理,我自有判断。”
听着妇人的恭维,猴子不置可否,笑眯眯的抱胸靠壁道。
“唉,”妇人深吸了一口气吐出,环顾熟悉又陌生的四周,也不知是该哭该笑,只将过往娓娓道来:
“长老有所不知,我本是此去西行三百余里,宝象国的三公主,乳名叫作百花羞。”
“只因十三年前八月十五日夜,玩花赏月,被这洞内的妖魔一阵狂风摄来,与他做了一十三年的夫妻。”
“他这些年,在此踞山作恶,不知道吃了多少行人,我也曾苦劝过他,可他哪里肯听我的?”
“我与他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我连出洞半里,都需他恩准,更有小妖时时看护!”
“今日长老打死那妖魔,也算造福一方,但我母子无辜,未曾为祸,还请手下留情。”
百花羞也不知奎木狼逃脱了,只当他如同那些小妖一般,被猴子打死了,当即拜倒在地,言辞凄惨恳切道。
猴子见她言辞真切,身上没有妖魔的邪气,反而隐隐潜藏有股仙灵之气,知她不是与妖魔同流合污的恶人,信了大半,对其以礼相待起来。
但是那两个妖魔崽子嘛……
猴子瞧了瞧,那一个十来岁,这一个八九岁,有心想要处理,又觉有些棘手,是故,在此等着陈启一行人到来,将这个麻烦扔给了陈启。
“原来是公主娘娘?罪过罪过,俺老猪刚才得罪了!”
八戒听说眼前的妇人不是妖怪,反而是个家大业大的公主,眼前一亮,憨笑着上前告罪道。
这百花羞也是不凡,面对这刚才还欲要行凶,长得猪脸猪嘴的八戒,神色镇定,盈盈弯腰间,便接受了八戒的赔罪。
而见猴子眼神示意,拿到了一个“烫手山芋”的陈启,也先是自报姓名,与百花羞见过,便陷入了沉吟。
百花羞和奎木狼竟然有两个儿子?!
他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忘了?还是他看过的版本里没有?
而没了原着剧情作参考,他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麻烦”?
思索了几秒,陈启决定这事还得参考当事人的意见,伸出手来,引道:
“公主可与贫僧移步一叙?”
面对这一行人里,长得最人畜无害,又颇有话语权的陈启相邀,百花羞稍一犹豫,便将两个儿子送入洞里,与陈启来到一处角落里。
“长老,可有话教我?”
百花羞打量着眼前丰神俊朗,气度非凡的和尚,当先问道。
“公主,正所谓送佛送到西,我等是自东土大唐,前往西天取经的和尚,此行一路西行。
前方正好是宝象国,自可顺路同行,将公主送回贵国,只是……有一事,不好解决,还望公主自决。”
陈启看着百花羞,心里叹了口气说道。
“长老请明言。”隐隐猜到些的百花羞,面色微变,咬了咬嘴唇道。
“正是那两个孩子。”陈启见状,也不磨叽了,直抒胸臆道:
“他们乃是你被那妖魔强迫所生,不知可吃过人,做过恶?你对他们,是以母亲自居,还是以仇人视之?
若是带回宝象国,令尊国主,又可能忍受,这多出来的两个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