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然缓缓地走进房间,然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么久了……总算是有一点点进展了。只可惜,这件事情恐怕还是得跟布尔好好说一说,让他清楚知晓他的仇人究竟是谁,同时也要让他清楚自己母亲病逝的真正缘由了。”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眉头紧蹙,似乎心中正纠结着该如何向布尔开口。
而在另一边,三月则轻手轻脚地沿着一条幽静的小路前行,最终来到了王后的寝院门前。她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头发,深吸一口气后,轻轻叩响了房门。
门开了,一名宫女将三月迎进屋内。只见王后慵懒地侧卧在一张华丽的软榻之上,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见到三月进来,王后微微抬起眼皮,淡淡地说道:“这段时间以来,你做得很不错。今夜将此放在她茶水里,明日就让你去见见你的阿嬷。”
听到这话,三月激动得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说道:“多谢王后娘娘!多谢王后娘娘大恩大德……”说完,便连连磕头谢恩。
王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起来吧。”
三月赶忙站起身来,但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王后。王后挥挥手示意她退下,随口说了一句:“下去吧”。
得到许可后的三月心翼翼地退出房间。她的脚步轻盈得就像一阵风,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而,尽管三月已经将自己的行踪掩饰得极好,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看似平静的黑暗之中,竟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三月一路疾行,很快便顺利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里。此时的她心情依然难以平复,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阿嬷,她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随后,只见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药瓶,紧接着,她缓缓揭开茶壶的盖子,仿佛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起他人注意。
接着,谨慎地打开药瓶,往茶壶里倒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如同雪花般飘落进壶中,瞬间消失不见。做完这些后,三月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一般,长长地舒了口气。
三月仔细检查了一番四周,确认没有人发现自己的举动后,她才放心地将药瓶重新揣回怀里,并小心地藏好。
最后,她双手稳稳地端起茶壶朝着沈姝然的房间迈步而去。
而就在此时,一直躲藏在暗处悄悄观察着这一切的谢卿时心中不禁一紧。眼看着三月即将把有毒的茶水送到沈姝然面前,他心急如焚。来不及多想,谢卿时身形一闪,迅速来到了沈姝然房间的上方。
此刻,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时间紧迫,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提醒沈姝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一边紧张地注视着下方的动静,一边绞尽脑汁思考着该如何阻止。
三月面带微笑,优雅地拿起茶壶,手腕轻转,动作娴熟而流畅地将滚烫的茶水倒入茶杯之中。那淡黄色的茶汤如同一股清泉,在杯中荡漾起微微的涟漪。随后,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准备递给正全神贯注看着手中纸张的沈姝然。
然而,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三月突然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颤抖的手未能抓住那茶杯。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茶杯掉落在地上,一分为二。
沈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她惊愕地抬起头,目光恰好捕捉到三月痛苦地倒下的身影。只见三月面色苍白如纸,身躯不停地抽搐着,嘴角更是不断有鲜红的血液涌出。
待沈姝然回过神来,终于看清了站在三月身后的那个人——竟然是谢卿时!一时间,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此刻的三月已经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不清。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然努力地睁开双眼,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阿嬷,我就差......差一点,就能......见到......见到你了......”说完这句话后,三月便彻底失去了知觉,软软地瘫倒在了沈姝然的怀中。
沈姝然呆呆地看着怀中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三月,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缓缓抬起头,用充满愤怒和悲伤的眼神直视着谢卿时,声音颤抖地质问道:“你为何要杀她?为什么?”
面对沈姝然的质问,谢卿时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解释道:“她下毒害你,又怎么不杀她”。
就在方才,青峰无意间瞥见侯爷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闪入了沈姝然所居的房间。心中不禁生疑,于是赶忙前来一探究竟。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稍稍用力一推,门扉应手而开。
踏入屋内的瞬间,青峰的目光便被眼前的景象牢牢吸引住了。只见侯爷正站在那里,神色凝重;而沈姝然则跪坐在地。
“侯爷!”青峰见状,急忙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听到声音,谢卿时微微抬手示意,眼神始终未从沈姝然身上移开。此时的沈姝然也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眼前的两人。
“青峰,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姝然面沉似水,语气冰冷地开口问道。说话间,她还轻轻地将怀中抱着的三月放到了身旁。
青峰先是拱手向沈姝然行了个礼,但当他想要回答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能支吾道:“这......”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实在不清楚沈姝然究竟想让他解释些什么。稍作犹豫之后,青峰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属下与侯爷并非有意要瞒着您啊,殿下。”
然而,沈姝然闻言却是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好啊,原来你们俩早就背着我珠胎暗结,如今还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演起戏来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谢卿时和青峰。
面对沈姝然的指责,谢卿时并未动怒,反而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请听我一言,刚才亲眼瞧见这个奴婢在茶水中偷偷下了毒。
沈姝然走到桌前将头上的银簪拔了出来,将银簪放入壶中。然后拿出来等了一会儿,银簪果然变黑了,沈姝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