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一怔。

他继续说：“郑业平（黎冬)一定嘱咐过你不要靠近杨舒怀吧？可你怎么不听话呀，要是让杨舒怀发现是他杀了刘立，你觉得郑业平还能活吗？

好不容易回来的父爱，你舍得失去吗？”

“……”黎夏身体僵硬，她完全能听懂他的意思，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白华轻蔑地笑了笑，随即站了起来里，走了半圈又拍了她的肩膀：“黎冬为你杀了刘立，怎么？你作为女儿，不想要他活？”

“所以你要弄杨舒怀的目地是什么？”

“我的目地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去办这件事？”

黎夏抱着最后的倔强：“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黎冬会被抓。”他握住黎夏的肩头，“根据他的罪行来看，百分百是死刑！”

黎冬说过，不要跟警察接近，是怕罪行败露。其实之前他还告诉过她，不要跟白家以及那个圈子里的人有所交集接近。当年他被骗去境外赌博，输掉全部家产，这一切都是被人做了局。

直到他最后九死一生回到晋州市才明白一切。

她看着白华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一切，他们这种人，要是想弄谁，就一定会让谁下台。

见黎夏久久未答应，白华也失去了耐心，直接迈开脚步就要离开，语气冷淡：“好吧，是有点为难你了，不过我作为一个优秀市民，也不应该知情不报，不然就属于知法犯法了……明天警局几点开门？奥！应该是八点的样子，对不对？”

他的脚步果断，并没有丝毫想要停留的机会。

这下黎夏慌了，立刻站了起来，在他拉开门的瞬间抓住了他的胳膊：“我答应你。”

白华笑了笑。

“但我有个条件！”

“奥？”他惊讶，“不愧是黎冬的女儿，你还真有点做生意的天分。”

“我要出国，你送我们出国。”

“去哪里？”

“任何地方，都行。”

“等你能做到这件事，再说。”

门关了，白华的背影完全消失，房间里是五彩斑斓的彩灯，黎夏在这一刻瘫软在地上，说实话，她打心底里是不想害杨舒怀的。

但是在两者之间，她本能地选择亲情。

这算什么？是威胁。

是白华威胁自己，她之所以这样想，是为了让自己罪恶感减少。

在包厢内待了几分钟她才慢悠悠地走出来，门外等待她的是李娜，她似乎有点担心，上前安慰：“黎夏，其实你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合适，至少以后的生活可以衣食无忧，不是吗？等新闻一出，我们立刻离开，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不会有人再知道我们，我们完全可以重新开始，以一个全新的身份。”

“所以……你也是知情的？”

“我。”李娜心里愧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下意识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