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的脸庞,他低着头回望她,一束阳光折射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整个人朦朦胧胧像罩了一层白雾,这个女人是有点好看的,美艳不媚俗。
当年凭借黎夏的原因,他从默默无闻成了刑侦队队长,那时候他也会忍不住想,黎夏到底是个怎样的女生,能让杨舒怀这样高傲的人心甘情愿下台,经过两次接触,他突然了明白一个道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一个高官世家的子弟,要权势有权势,要人脉有人脉,要是他想让黎夏出面道歉,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他偏偏心甘情愿地受了这种气。
那几年里,他不是没看见过,那些官家子弟是怎样在背后讨论他的,说他没出息,被小屁孩强吻,戏耍之类的闲言碎语。
但是杨舒怀似乎毫不在乎,甚至开始了咸鱼的生活。
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傅雷明就这样近距离注视着她,才觉得杨舒怀并非夸张,要是当年他被一个十几岁容貌清秀的女生仰望注视,一定是件很难自控的事。
更何况被强吻呢,他想,正常人怕是很难忘记那瞬间。
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她额前的碎发丝,“好奇你到底长什么样。”
黎夏一躲,他的手指落了空。
……
一夜激情后再上班,杨舒怀到了中午就犯困,但是想起黎夏他又睡不着,心里烦躁又恨魏明恨得牙痒痒,于是趁着午饭后出来散步。
路过咖啡厅的时候,这一幕场景,刚好被他碰见。
没有片刻犹豫,他推开门进入咖啡厅,走到黎夏身边,直接揽住她的腰身将人拉进怀里,迫不及待宣示主权:“傅队,中午不睡觉是为了找我女朋友?”
“女朋友?”傅雷明尴尬地笑,“杨舒怀,是你自作多情的称呼吧?”
说完看了一眼黎夏。
黎夏压根不敢动,因为杨舒怀不止搂着她的腰,手指还不安分地在腰间摩擦,他听到傅雷明这么说,不仅不生气,还非常暧昧地凑近黎夏耳边细声细语,“夏宝,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唇瓣摩擦着耳廓,腰部又被他摩擦,黎夏心里一惊,想解释又紧张到说不出话,而他的手指依旧不老实地游走在腰间,指腹带着余温隔着布料摩擦轻柔,时不时捏她的软肉,似乎在提醒她,不要不识好歹。
“我们。。”黎夏尴尬地深呼吸,失神又无奈,只能说:“我是他的女朋友。”
她边说边回手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杨舒怀直接拉住手腕,面对傅雷明一字一句提醒道:“傅雷明,你听到了吗?”
傅雷明默不作声,只觉得他太过于强势。
她就这样被杨舒怀拉着出了咖啡厅,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话说,过了那道长长破碎的街巷,她便听见耳边传来温柔质问。
“黎夏,我在你眼中,就那么没用?”
其实黎夏并没有看不起他,也没有觉得他没用,不然也不会刚到晋州市就利用他,可两人刚缓和感情的时候,偏偏这时,魏明出现的那么巧合,巧合地说了那些话,巧合到让他碰见在酒店门口那一幕,让他产生误会。
或许她解释,他温柔一些,或许两人也不会吵架,可偏偏她是个犟种,他是醋包。
某一刻,黎夏觉得这些巧合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安排她不要再利用感情欺骗杨舒怀。
目前她想走的路,未必是一条阳光大道,索性这次就放过他,直接明了又绝情地说:“我的确这样认为。”
他不气也不恼,平淡地提醒:“傅雷明真的不好招惹,别在他身上抱有太大希望,也不要觉得自己很聪明,生意场上你有自己的地位与眼见,官场与生意场上不一样,有的东西有的事情是你想不到的。”
“杨舒怀。”黎夏停下脚步,“我知道。”
身边的人不走了,他也不拉,索性也停了下来,黯淡地说:“黎夏,就到这里了吧。”
长街深巷,他站在她的左前方,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试探性的话语,他知道现在自己多幼稚,也知道多可笑,可是面对她的时候,就是管不住嘴,就是很想很想知道,黎夏到底想不想跟他在一起。
还是一开始,只是利用而已。
黎夏站在他的右后方沉默,漫长的时间里她也在想,就到这里吧,告诉他让他死心,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她说不出口,下意识地犹豫,就在她犹豫的时间里,杨舒怀回头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不舍地道歉:“夏夏,对不起,昨晚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搂紧了她,暗暗地说,这些年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