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别哭啊……”
他也不想哭,但是忍不住。
谢玄原本死死的握着顾元池腰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了顾元池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有些无力的攀附着顾元池的后背。
在顾元池吻够了,打算退开之时,谢玄的手游仿佛忽然有劲儿了,又尤嫌不够的按住他的脖颈,拉着顾元池再次坠入暮色之中。
等顾元池终于舍得真正下手去推开谢玄,翻身坐在草地上平复之时,谢玄早就软成一滩水了。
谢玄强撑着起身坐起来,微微侧身,将那张精致的脸庞转向顾元池。
谢玄那白皙的脸颊上仍残留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落上了一抹晚霞。他那双多情的眸子里,闪烁着一层朦胧的水雾,宛如一汪潋滟的春水,令人深陷其中,整个人活脱脱的像个吸人精气的男狐妖。
谢玄没有动,也没再说什么,更没有怪罪顾元池不懂礼数。
毕竟,最后忍不住的……反而是谢玄自己。
所以谢玄只是笑着去看顾元池,他……也就只是想要看看顾元池现在的样子。
看顾元池为了自己而不得不染上情欲的眉眼,看顾元池被自己亲的糜红双唇,看顾元池为自己而乱的呼吸。
这种感觉真的很满足,这些都让他觉得……自己离顾元池其实很近,近到仿佛自己伸手就能碰到顾元池藏起来的真心。
看了顾元池良久,谢玄才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朕叫人送去的耳环呢,怎么不见你戴着,是不喜欢吗?”
猛的听谢玄提起这件事来,顾元池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望着谢玄,声音很低,好像陷在了某种回忆之中:“我同父亲在北疆长大,我阿娘走得早,父亲又长年操持军务,便都忘了要给我贯耳了。后来大些了,又觉得本就可有可无,就一直没再理会。”
顾元池这会儿倒是没给自己乱加戏,本来的顾元池是男儿身,没有耳洞很正常,但他的姐姐顾慕深也确实是没有贯耳的。
也确实是因为……谁都没顾上。
谢玄沉默了一下,使了些力气从草地上坐起。
他坐到顾元池身边,伸手将顾元池揽进了怀里,然后百般怜惜的去吻顾元池的发顶。
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话。
“是朕不好,朕再也不问了。”
“我没事,我只是忽然……很想念父亲。”
从始至终,顾慕深都没有怪过她的父亲,她不怪父亲罔顾自己的意愿,她不怪父亲拆散了她和穆峥,她知道父亲心里其实比自己还要苦。
谁都没有办法。
谢玄确实是无法了,揽着顾慕深郑重许诺道:“待此次镇北侯回京,朕定为其好好置办一场庆功宴。”
顾元池却不给面子的直接就笑出了声,他眼里带着几分调侃:“还说是为了臣妾,镇北侯打了这么漂亮的一场仗,不是本就该庆贺庆贺吗?”
“慕深说的是,本来就该好好的庆贺的,但庆功宴是办给镇北侯看的,朕要好好置办的这一场却是要给朕的老丈人看的。”
谢玄偏头去看顾元池的脸,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顾元池的。
两人额头相触,就像是拜了天地。
谢玄的声音不大,却显得格外的珍重,珍重到好似一对情人在互许终生。
真好啊,怎么就……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