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的火焰在我体内燃烧，我将金属拉入我的魔力海洋，拓宽连接我存在的通道，温暖着我的灵魂。天呐，金属太棒了！这感觉太奇妙了！两年来努力拓宽的通道，在吃了这么简单（虽然相当昂贵）的一口 “零食” 后，瞬间就被超越。这太不可思议了！就像第一次吞噬灵魂一样，但没有了那种讨厌的负罪感。而且，我的灵魂现在有牙齿了，这他妈的太酷了。

“那…… 那是什么？” 我又往灵魂里塞了一块金属时，杰利萨韦塔低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部分是为了卖关子，但更多是出于好奇，我反问她：

“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我…… 我不知道。你吃那个的时候…… 我真不敢相信你在吃金属，但当你吃的时候，我盯着你的灵魂看，有那么一瞬间，你看起来比这个房间还大。就好像我在盯着一个比想象中还要庞大深邃得多的东西。”

“哦，酷。” 我咧嘴一笑，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大小刚好一口的金属，“有那么一会儿你还真能看到我的本质。”

“你到底是什么？” 她气喘吁吁地问。

“得了吧，现在还不明显吗？” 我反问她，“如果你们的观察者能被称为神，那显然我就是女神啊。”

看到她脸上瞬间涌起的复杂情绪，我差点笑出声来，但不幸的是，阿瑞斯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破坏了我的兴致。

“这么说也没错。” 他插嘴道，走进牢房和我们站在一起，“不过显然，在规模上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

“嘿，别这样。” 我冲他喊道，“你要是帮我说话，她更不会信了。我觉得你可能是我见过唯一让杰利萨韦塔讨厌的人。”

“什么！” 阿瑞斯皱起眉头，“为什么，宗教裁判官，我们甚至还没好好聊过呢！圣殿骑士的价值观真的堕落至此了吗？”

杰利萨韦塔浑身颤抖，但仍坚定地直视着这个读心术师，回答道：

“你把我叫做宠物，而且在维塔阻止你之前，你差点就对我进行灵魂强暴了！”

他皱了皱眉，过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认可。

“我不想这么说，但…… 说得有道理。不管怎样，维塔，你知道我们本可以用那些金属做别的，对吧？”

“我正在用啊。” 我反驳道，“吃了就算是用了。而且你得知道，这味道好极了。”

“真的吗？” 他好奇地哼了一声，“有意思。哦，我看到你的灵魂长牙了！太棒了！我曾推测在你成长的某个阶段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吃金属是引发这件事的契机吗？”

他弯下腰，靠得近得让人不舒服。我朝他怒吼，强忍着没挥拳，但没能忍住伸出一条触手。然而，让我惊讶的是，触手竟然真的碰到了他的脸，把他推开了！

“哇哦！” 我兴奋地叫道，暂时把金属的事抛到了脑后，“我能碰到你了！”

我立刻又伸出好几条触手，在他身上戳来戳去，他则故作镇定地假装没在意。

“没错，信不信由你，灵魂实体化对驭兽魔法师来说是个相当有用的技能 —— 唔。”

我把他的脸颊挤到一起，让他的嘴唇像鱼嘴一样噘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我轻轻笑了笑，把他的脸揉来揉去，直到他终于让步，往后退了一步。

“注意个人空间，阿瑞西 - 瓦尔西。” 我责备道。

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我不是他这个关系疏远、有点像他孩子的人，我刚才这么做可能已经招来一场灵魂剥皮之刑了，但我不常有机会享受这种偏袒带来的好处，所以最好还是好好利用。而且，看着杰利萨韦塔和我的亡灵傀儡们惊恐到麻木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根本停不下来。

“好吧。嗯，我确定你听到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个牢房里，并且希望我们能往出口走，应该不会太惊讶。所以你能不能边走边吃……？”

“这一点也不惊讶。” 我抗议道，“不过，行吧，当然可以。我们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楼梯要爬。”

我把剩下的金属都收起来，准备边走边吃，命令我的亡灵傀儡一部分走在我们前面，另一部分跟在后面，我们终于走进了楼梯间。这是一个螺旋式的楼梯，向上延伸得很远很远，阿瑞斯仰起头，盯着楼梯看时，心情明显低落了不少。

“哦。嗯。这…… 真的有好多楼梯啊。” 阿瑞斯自言自语地叹了口气。

“嗯，你不用一下子走完。” 我翻了个白眼回答道，“我们在路上还有几处要停的地方。”

“我们不该尽快逃出去吗……？” 他抗议道。

“怎么，” 我抬头冲他坏笑着，“然后随便留下那些目击者吗？”

他被逗得哼笑一声。

“说得好。”

我们正上方那层的所有圣殿骑士都已经下楼去看守阿瑞斯了，所以现在他们都是我的亡灵傀儡。我命令其中一个去释放那层的所有囚犯，并把他们带到我们这儿来。再上一层也是同样的操作。从那之后，有好几层都是每层只有一个圣殿骑士，这就很容易对付了。我把他们中的大多数变成了 “零食”，把钥匙环分给我的奴隶们，让他们去召集一群囚犯。这个过程花了很长时间，因为除了最底层，其他每层的囚犯都多得多，所以在我们继续上楼的过程中，我实际上还没见到任何囚犯。

到了四楼，阿瑞斯气喘吁吁，就好像他刚从岛的一端跑到了另一端。想想他已经有十五年没法锻炼了，我也不好过多责怪他，但这还是挺烦人的。

“我觉得我……” 阿瑞斯喘着粗气，“不适合…… 这种体力消耗……”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小心翼翼地伸出触手，缠住他的身体，把他举过头顶，他惊讶地挣扎了几下。

“天呐！” 他叫了起来，“这…… 有点丢人啊。”

我强忍着笑意，在心里给自己在 “看我能把杰利萨韦塔惊到什么程度” 这个游戏里又记了一个新纪录。毕竟，在监狱里一个女孩总得培养点爱好，不然会疯掉的。

“是你一直催我快点的。” 我提醒他，把最后一块金属吞进肚里。我期待着等那些囚犯追上我们，我把他们的项圈抢过来，就能得到更多金属了。

“你真该对长辈更尊重些。” 阿瑞斯抱怨道，像个有点诡异的玩偶一样挂在半空中。

“我只尊重值得尊重的人。” 我哼了一声回应，“要是你别再这么神神秘秘的，开始解释你对我的了解，我会对你更尊重些。”

“得了吧，在你自己尝试之前，别轻易否定神神秘秘这招。” 他不同意我的说法，“有相当多的人仅仅因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就觉得你比他们聪明。这可太好笑了！”

“我就觉得这很烦人。别卖关子了，快说。”

“哼。我都不确定该从哪说起。你的直觉已经猜到了最重要的部分，不是吗？动动你的脑子。”

我皱起眉头，但还是回答了。

“好吧，我说自己是女神的时候，你说我是对的。所以我可能…… 不知怎么地，是观察者的直系后代？”

他笑了。

“不不不。恰恰相反，维塔…… 你是唯一一个不是观察者后代的人。”

我在楼梯上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 什么？”

“你这儿的这个‘宠物’，你奴役的那些灵魂，你看到的其他人…… 在出生之前，观察者就给了他们每个人自己灵魂的碎片，这些碎片现在已经和他们的本质密不可分了。” 阿瑞斯解释道，说着说着他越来越投入，“他们为观察者而生，也将为观察者而死，但你，维塔，却超越了这一切。我亲手打造了你的灵魂，一开始只是个临摹项目，想借此帮助自己理解上帝真正的形态，临摹这位自然界最伟大的驭兽魔法师的本质。但不知不觉间，我创造出的是一个空容器。不知怎的，你发现了它并填满了它。我给了你人类的身体 —— 主要是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 但在我之前你就已经存在了。你不是观察者的孩子。我猜，你更像是它的同辈。”

我一边消化着这些信息，一边消化着最后一点金属，不太确定该怎么处理这些内容。阿瑞斯感觉不像在说谎…… 但我也不完全确定这就意味着我能信任他。归根结底，我想，我的身世也只是在影响我对自己现在能力的认知时才有意义。杰利萨韦塔同样带着怀疑，但并没有直接否定这些信息…… 这挺让人惊讶的，因为就连我那些圣殿骑士亡灵傀儡，大多数都立刻把阿瑞斯的话当作恶意的胡言乱语。

“你在想什么，杰利萨韦塔？” 我好奇地问。

她咬着嘴唇，从脸上挑出我打碎她头盔时扎进去的小块甲壳碎片。

“…… 你戴着项圈是怎么施展法术的？” 她反问我。

一方面，告诉她信息可能不太明智，但另一方面，她好奇的原因不只是出于安保方面的考虑，所以我决定满足她的好奇心。

“我不用观察者的魔力。” 我解释道，“我有自己内在的魔力源泉，从别的地方汲取魔力。我猜这也是魔力，但却是一种不同的魔力，所以常规的探测法术识别不出来。”

她又沉默了一会儿，思考着，她脑子里的念头又往亵渎神明的方向转了一点。

“我明白了。” 她最后说道。

“你不会想着要为我创立个邪教吧？” 我开玩笑道。

“当然不会，” 她坚定地回答，“你是个杀人犯，还是个精神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