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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灾难应急措施

等待加尔德拉回来的过程,很快变得比我在根本层面上遭受侵犯的认知还要痛苦,不过这至少有一半可能是因为无聊。独自被困,甚至无法施展法术,这意味着我只能无所事事地消磨时间。我连纸都没有,没法记录理论、进行计算、绘制地图,或者写下加尔德拉可能会觉得有用的其他信息。理智上我知道我应该对她怒不可遏,但当然,我并没有。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令人担忧;努加斯适应新的自我花了长得多的时间。

但我想这恰恰就是问题所在。事情的关键,我如此轻易就落入新主人掌控的真正原因,是我深知自己罪有应得。对于背负着我这些罪孽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具诗意的命运了。我对权力和掌控的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我撕裂一个灵魂,将其变成奴隶。而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就因为我觊觎维塔所拥有的力量?可以说,她的罪孽我也有份。是我怂恿她开始制造不死者,是我让她把西奥多拉复活,这样我们就能研究那些导致努加斯诞生…… 并最终导致我如今这般境地的亵渎行为。现在我阻止她才是正确的,我要终结我所开启的一切。为加尔德拉效力是我能做到这一点的方式。

…… 也许如果我证明自己忠诚顺从,就不用再被困在这该死的牢房里,而且在我死之前,能恢复施展法术的能力。

不是因为我所受的伤,那些伤会自行愈合。即便没有法术辅助,我自身的自然再生速度也足够了。但我向新生命形态的转变是不容忽视的,也不能任其自行发展。长出一条新尾巴需要定期维护,没有这种引导,肌肉组织和骨骼结构很可能会长歪,这可能会对我的下脊柱造成严重损伤。而这还只是我最不担心的事。

嗯。如果我最终残废了,对加尔德拉就没什么用了。尽管很痛苦,但我大概应该试着取下这个项圈。她让我别这么做,但是…… 好吧,我掌握着她不知道的信息,因为她当时有其他问题要问,然后又不得不离开,而且她显然更希望我活着为她效力,所以这个决定最有可能让她满意。

对吧?

对。

很好,那就取下这个项圈,别去想在我的优先事项改变之前,这就是我的目标之一这件事,因为那样只会陷入一个令人沮丧的逻辑循环,纠结于我的优先事项,以及我该在多大程度上权衡一种未知的可能性,即我现在正在实施一个我在自己灵魂中潜意识设定的计划,以防出现类似的情况。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应该很低;如果我对自己做了记忆修改,加尔德拉在检查我灵魂的时候就会发现,而且为了自身安全她肯定会去调查,她又不傻,肯定会这么做,但她什么都没做,所以这种情况大概不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

“好吧,佩内洛普,” 我对自己说,“大声说出来,好集中注意力。”

而不是因为我经历了一场人为诱发的精神崩溃,失去了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东西。现在这并不重要。

“要在不自杀的情况下取下一个魔法金属项圈,我需要确定它检测篡改的机制,然后绕过它来解锁,或者确定它检测魔力引导的机制,然后绕过它来无视它。但这两种方法的限制因素是,我既无法观察项圈的视觉方面,也无法观察其魔法方面,因为我无法引导魔力,而且项圈紧紧地套在我的脖子上。这确实…… 是个困境。”

这意味着我唯一有用的感官就是触觉。我可以摸索金属项圈的外部,记住我感觉到的纹路,然后以这些信息为起点,尝试推断内部的符文。这需要一些时间,但只要……

我用手指摸了摸项圈的外部,皱起了眉头。

“…… 只要雕刻不完全在内部就行。” 我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把这个想法说完。真见鬼。我在这方面没法取得实质性进展。我只能等加尔德拉回来,向她解释这个情况,她肯定会对此有所警惕,所以我还得证明我的忠诚,但我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证明,因为没有什么任务可以让我用来展示。我真的被困在这里了,无聊又孤单,没有任何有成效的事情可以让我专注。那我现在该做什么?自慰吗?

一想到这个,我就皱起鼻子,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庆幸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加尔德拉撞见这种事会有什么吸引力。我得对她有用。我得给她想要的,提供她需要的,积极主动地帮她实现梦想。考虑到在政治层面的诱惑尝试中她都不为所动,我猜她大概是个十足的异性恋,这种事对她来说只会适得其反。

这很好。我不是…… 我还不完全是努加斯。我只是个有着新优先事项的老怪物,而且不想为失去旧的优先事项而哀悼。仔细想想,这样还不至于完全失去自我。对吧?没错,我大概很擅长自我辩解,所以会这么想。

我叹了口气,坐在脏兮兮的地上,试图引导自己那急于做点有成效之事的焦躁情绪,不想就这么浪费时间。我已经扔掉了潜行服的伪装,那套衣服当然是为了隐藏我身体的形状,让我更难被认出来。上面被炸出的洞还在,但谢天谢地,我差不多已经重新长出了当初加尔德拉逼我施法失误时被炸飞的皮肤和内脏。(当然,这是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她可真聪明。)她离开才几个小时,我就已经因为没办法帮她而感到窒息。

这时我听到门开了,我立刻满心欢喜地跳起来。她回来了!她…… 嗯。不,等等。我没闻到她的味道。而且只有林恩能做到这种化学隐身。

看来有人来救我了。嗯。怎样才能最好地阻止这件事呢?

显然,林恩必须死。这既能除掉敌人的一大助力(毕竟林恩对维塔及其家族的忠诚远超对我的忠诚),又能向加尔德拉证明我对她的绝对忠诚,作为她的…… 作为她的盟友。想到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个词,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很重要,我也可以忠诚,而不必…… 贬低自己。我比一个普通奴隶更有价值。

不管怎样。要杀林恩,要是能用魔法,那易如反掌。但不能用魔法的话,就棘手多了。我得趁她不备,自然而然地,这就需要我装作还保持着从前的忠诚。虽然令人厌恶,但这也并非我不熟悉的欺骗手段。重拾旧有的思维模式应该轻而易举。

我和入口之间设有无数魔法防御和陷阱,但林恩还是没花多久就突破了。她能成为职业盗贼可不是徒有虚名,而且自从她为我效力后,我还大幅强化了她的身体。她速度更快、力量更强,能分辨出最细微的声音和气味,还配备了众多用于潜入和刺探情报的工具,包括各种金属制品。她能突破加尔德拉的防御,我虽感钦佩,但也并不十分惊讶。

这年轻女子在我的关照下愈发迷人,她那实用且口袋众多的铠甲上绑着各式各样的匕首。几缕红发从她的头巾下随意垂下,看到我被关在牢房的铁栏后,她露出了惯有的狡黠笑容。我也回以微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像是见到她欣喜万分。

“林恩!” 我如释重负地叫道,“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城里情况如何?”

“考虑到各种因素,还不算太糟。” 她点点头回答,“抱歉没能早点来,那些传送魔法让追踪你变得困难重重。你几乎把宗教裁判所都消灭了,嗯…… 你知道我对此事的看法。”

我知道。她当时就反对,尽管这对维塔有利。但宗教裁判所必须被铲除,不仅因为它是个威胁,还因为它的威胁程度还不够。它强大到足以扰乱我们的计划,却又不足以真正战胜我们,这意味着它肯定无法在阿瑞斯手下存活。毕竟,他已经花了十五年时间谋划复仇。对这座城市来说,清除它并废除那荒谬的对生命魔法研究的禁令更好。在这一点上,我能认同过去的自己;毕竟加尔德拉很欣赏我的计划。

“你能来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我告诉林恩,“我脖子上的项圈据说只要检测到我施展魔法,就会爆炸,威力足以置我于死地。你能把它取下来吗?”

“得看锁的情况。” 林恩闷声说,“先把你从牢房里弄出来,这样我们才能检查。”

我点头表示同意,她便开始撬门,不到五秒门就开了。她走进牢房,我转过身,好让她查看项圈背面的锁扣。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拿出几件符文工具辅助分析,最后却没碰那东西就退开了。

“我觉得我打开它和炸死咱俩的几率各占四成和六成。” 她最终得出结论,“我们还是带你去找变形魔法师吧。”

我皱着眉头,点点头。这和我预想的差不多。真让人沮丧。不过,即便不用魔法,也有很多方法能杀了她,我只需选定一种就行。最好且最简单的办法,大概是找个理由抓住她;林恩的速度比我快得多,但她的肌肉力量不如我。我应该能紧紧抓住她,让她无法逃脱,然后砸碎她的头骨。要是她用匕首反击,可能会有些麻烦,但应该不至于致命。不过,我平时很少碰林恩,任何可疑举动都可能让她提高警惕,在我试图抓紧她的时候就察觉到我的意图,然后立刻挣脱。

“那我们只能在我还无法施展魔法的情况下逃走了。” 我告诉她,“而且得快点。这个项圈可能也会被追踪。”

“你定速度。” 林恩表示同意,我们开始往楼梯上走,准备回到一楼,那里的各种致命陷阱都已被解除。楼梯上有几级还在冒着熔化的岩石,我们只能跳过去。太完美了。

我纵身一跃,落地时立刻疼得嘶了一声,摔倒在地,紧紧捂住显然还在愈合的伤口。林恩惊讶地挑起眉毛,跳到我身前,伸出手来。

“老板,你需要帮忙吗?”

“我没事。” 我坚持道,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通常不会示弱。我站起来时有点摇晃,接下来每走一步都疼得皱眉,速度也越来越慢。

“呃…… 嗯,我知道你肯定没事,但你还是让我背你吧。” 林恩提议道。

我怒视着她。

“你知道的,要是你不用自己走路,那可太有贵族范儿了。” 林恩试探着说。

我继续怒视着她。再等一会儿。

“…… 要是你答应,我们能快很多。” 林恩最后说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来吧。”

她像抱公主一样把我抱起来,我很自然地用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太完美了。她抱着我冲出加尔德拉的秘密住所,我等她放松警惕后,便用尽全力去捏碎她的脊椎。

…… 至少我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尽管我力气更大,不知为何却发现自己飞了出去,只感觉到林恩的身体扭动了一下,就挣脱了我的手,然后我脸朝下摔在了森林地面上。林恩向后跳开一大段距离,拔出匕首,蹲低身子摆出战斗姿势。

“…… 你刚才为什么要杀我?” 她质问道。

见鬼。她真有那么快?她是怎么挣脱的?我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 我回嘴道,“你为什么把我扔出去?你怎么回事?”

“哦,该死。” 林恩低声咒骂,“这是个‘灾难预案’的情况,对吧?”

什么是 “灾难预案”?我不记得制定过这样的…… 好吧,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但我也实在猜不出这可能是什么。从名字来看,这似乎是过去的我为应对被生命魔法改变而设的应急方案。但自从我效忠于加尔德拉后,就一直在想这样的应急方案可能是什么,可还是想不出有效的应对措施。

“这不是‘灾难预案’的情况。” 我大声坚持道,“冷静点。”

“哦,见鬼,肯定是。” 林恩咒骂道,“该死,我真不想这么做。”

说完这些,她转身就跑,只留下我满心困惑与愤怒。我想,就算我的优先事项改变了,我还是个成事不足的家伙;现在我居然让敌人得知了我的位置后逃脱了。我怒不可遏,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加尔德拉在森林里的秘密住所,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我已经不在那间牢房里了,我想我可以四处找找书写工具,整理出尽可能多有用的文件,供卡尔萨拉夫人查阅。

我称这里为她的 “家”,虽然并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但看起来像个家,所以我自然而然就这么认为了。地下室的囚犯牢房只是个实用的设施。一楼是个相当宜人的住所,布置奢华,装饰着一些看起来像是古老的狩猎战利品,其中包括一只被制成标本的小龙头,挂在墙上。龙是非常有趣的生物,我很享受研究维塔杀死并带回来的那只龙的生物学特征。我打算有一天把它的许多部分融入我自己的身体。

但我跑题了。既然加尔德拉的敌人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显然现在该由我来保卫它。我翻遍了橱柜和抽屉,终于找到一些书写工具,开始整理我在天空希望城所做工作的相关信息,这样我不在的时候,她就能更轻松地接手那些对公众有益的项目。

哦,守望者啊,我真的要离开了。我不再是第一夫人了。那个我终于开始为世界做些真正有益之事的地方,没了。现在那些项目半途而废,一切可能都白费了!木材、污水治理、学校 —— 它们提供着基本的服务、重要的物资和必要的工作岗位。如果我不在那里管理,它们可能会失去妥善的管理,所以我得帮加尔德拉接手。我只信任她来做这件事,尽管她可能对这些工作…… 毫无兴趣。

而如果她不感兴趣,那这些工作可能也没那么重要。

我放下一直在疯狂书写的羽毛笔,任它带着墨水滴落在桌上。有那么一瞬间,极其短暂的一瞬间,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努力想要理解这一切。

“我是谁?” 我轻声问自己。

我想要加尔德拉想要的一切。其他的一切…… 都变得空洞。我对城市规划不再有任何兴趣。对永生也没有了紧迫感。我不再对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有任何感情。但与此同时,我几乎都不理解卡尔萨拉夫人反复无常的欲望。我没有了动力。没有了野心。但野心曾经是我的全部。她把我掏空了,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来填补。我甚至都无法因此恨她。

我站起身,任由那些散落的纸张留在原地。我走出房子,走进森林,那里潜伏着各种怪物。我抬起手,咬了下去。鲜血开始流淌。没等多久。

被血腥味吸引,怪物们朝我靠近,在灌木丛中悄悄向我逼近。最先出现的是森林里众多猫科生物中的一只,这是一只体型特别大的变种,与普通的猫鼬不同,它独自狩猎,而非群体行动。当然,这使得它尽管力量强大,捕猎效率却低得多,通常只能在天空希望城右舷森林较浅的区域活动。我心不在焉地留意着这些信息,因为这让我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有了更清晰的概念,但说到底,加尔德拉的家在哪里并不重要;我没打算逃跑。所以我任由那只怪物贪婪地朝我扑来,它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撕裂我的喉咙,然后我一拳打在它的眼睛上。

我感觉到它的头骨在撞击下骨折,它被打得向后撞到一棵树上,趁它晕眩之际,我走上前,又一脚踢在它的胸腔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它用巨大的爪子向我扑来,在我的一条胳膊上留下几道疼痛的抓痕,但我再次击打它的头部,一下又一下,直到它不再动弹。

不管怎样,我又打了它一下。确保万无一失总是好的。我又打了一下。它肯定死了。但我还是无缘无故地又打了它一下。一下又一下,我的拳头深深陷入它的尸体,把它打得血肉模糊。我开始有了感觉。一丝笑容在我的唇边绽放。

原来,这才是我最终的本质。

结束了我的 “乐趣” 后,我把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送到嘴边,开始吃起来。我的身体需要大量的食物来维持,吃加尔德拉的食物不太合适。我仍然无法施展魔法,但我并不担心肉是否变质。即使没有我的天赋,我的身体也不会感染疾病。当其他生物来抢我的食物时,我欣然将它们杀死,享受着用身体而非头脑杀死它们的种种方式。但我吃不下太多,只能任由剩下的食物腐烂。

我浑身沾满了鲜血和内脏,衣服也被撕成了碎片,最终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到房子,心情却轻松了些。更妙的是,我闻到了她的味道。她回来了。

加尔德拉?卡尔萨拉在这儿。我的意义所在。

我走进门,发现她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火焰立刻在我身边燃起,于是我静静地站着,一边嚼着还拿在手里的那条腿,一边疲惫地对她微笑。

“你出来了。” 加尔德拉漫不经心地说,但显然这是在命令我详细解释。

“是的。” 我确认道,“一个老盟友,你应该知道她叫金属窃贼林恩,找到了我并把我救了出来。我试图杀了她,但失败了。她现在知道这个地方了。”

“她知道这是我的地方吗?” 加尔德拉好奇地问,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项圈上。

“她不知道。” 我让她放心,“她知道我被精神控制了,所以她自然会认为是阿瑞斯干的。”

“嗯,那还不算太糟。” 加尔德拉若有所思地说,“当然,我得去确认一下。”

“当然。” 我应道,当我感觉到她试图对我施展生命魔法时,我立刻降低了自己的魔法抗性。这似乎让她有点惊讶,但却是惊喜。一想到这点,我…… 嗯,其实算不上开心。或许可以说是满足。这大概是我能得到的最好感觉了。

我现在的主人又进一步掏空了我的灵魂,但我已经没剩下多少可以被挖掘的了。她似乎觉得我对从她的监狱出来后所做之事的解释很有趣,虽然她没有取下项圈,但也没有再把我关起来,而是命令我用生命保卫她的家。啊,太好了。终于有个我能专注的任务了。我为此感谢她,这让她笑了起来。

“你真是被守望者诅咒的变态,维苏威。” 她轻笑道,“真是个十足的怪胎。”

对此我没什么有用的回应,所以我保持沉默。

她最终离开了,说可能要过很久她才会回来。当然很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至少我现在有了目标:保卫这所房子。

“我真是堕落至此啊。” 我自言自语道,说完又觉得自己像个叛徒。我本来就不配拥有曾经掌握的权力和责任。即便…… 即便有些事确实帮到了别人。也许加尔德拉只是不明白那些事的帮助有多大?她肯定也不是绝对正确的。

…… 但我在这里也无能为力,所以这毫无意义。我开始投入工作,但一天后,我迎来了另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比起林恩,她既更受欢迎,又没那么受欢迎。

“我可以进来吗,佩内洛普夫人?” 努加斯敲着门问道。

努加斯。她找到我了。或者更有可能的是,林恩把她引到了这里。但为什么呢?和林恩不同,努加斯只忠诚于我。只要我命令她,她就不会对加尔德拉构成威胁。

“我不再是夫人了。” 我回答她。

“您永远是我的夫人。” 她反驳道,“我可以进来吗?”

我咽了口唾沫。

“可以。”

她走了进来,难得地穿着一身轻便的全身铠甲,她的脸依旧是那种美得可怕却又透着遗憾的模样。守望者啊,我怎么会创造出这样一个…… 这样一个人呢?

“您看起来糟透了,维苏威夫人。” 努加斯欢快地评论道,“我给您放洗澡水好吗?”

当然,我身上还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因为我每餐都得自己去猎食。这已经成了我一天中最精彩的部分。

“这不是我的家。” 我摇头拒绝,“未经加尔德拉允许,我不能弄脏她的浴室。”

努加斯听了,咧嘴笑了,眼中却闪过一丝残忍。

“啊,” 她说,“感觉怎么样,夫人?”

我疲惫地眨眨眼看着她。

“你看起来…… 总是比我开心得多。” 我承认,“你是装的吗?”

“我没有。” 努加斯向我保证,她走上前,双手捧起我的脸,“我爱您,佩内洛普?维苏威。您让我非常、非常开心。您对您的主人,感觉不也是这样吗?”

我避开她的目光,向后退了一步,挣脱了她的触碰。

“我想我的奴役和你的不一样。” 我告诉她,“而且,我理应比你承受更多痛苦。加尔德拉做的是最好的选择。”

努加斯轻笑起来。

“如果您为她效力,我也会为她效力。” 她坚定地说,开始绕着我踱步,“您的目标就是我的目标,夫人。无论现在还是永远。”

“我也这么想,但听到你亲口说出来还是很欣慰。” 我承认,“有你帮忙,加尔德拉交给我的任务就轻松多了,而且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反对多几个仆人。谢谢你,努加斯。”

“一如既往,这是我的荣幸。” 她柔声说道。

“努加斯,” 我若有所思地问,“你能告诉我‘灾难预案’是什么吗?”

“啊,” 她说,“这很简单,夫人。您能到这边来一下吗?”

我立刻警惕起来。尽管我很信任努加斯,但还是提高了魔法抗性。我从未教过她生命魔法,但不能冒这个险。然而,并没有魔法流入我体内…… 相反,我脖子上的项圈咔哒一声打开了。努加斯取下项圈,放在我们旁边的柜台上。

“好了,” 她说,“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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