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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接受命运

街道上到处都是虫子的尸体。它们再也没有一只动弹一下。非人类维苏威单枪匹马终结了蜂岩族的入侵。在结束之前的一段时间里,蜂岩族士兵甚至还没碰到地面就死了,尸体像雨点般从天空落下。

当然,我和我的小队还没有接到解除警报的通知,所以我只能干等着、看着,可怜的拉克被拖上另一座岛,还有一群可怕的怪物,我却无能为力。维塔、维苏威女士,以及现在已经变成不死之身的毁灭者加尔德拉,对我们的敌人发动了一场可能有去无回的攻击,而我却无力阻止他们。让我既欣慰又惊讶的是,几分钟后我看到了他们 —— 从岛底一片巨大的熔岩火海之中冒了出来 —— 然而紧接着,他们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预示着一群我从未见过的可怕飞蛾状生物的到来。我猜这是另一种蜂岩族虫子。之后它们很快就消失了,尽管在它们留下的掉落的冰块中我没看到任何尸体,但我完全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样了。

“队长?” 泽维尔突然问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 我撒了个谎,“大家保持警惕。事情似乎结束了,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是,长官!” 我的小队齐声回应。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

结果我们在原地坚守了一个多小时,蜂岩族渐渐散去,黎明时分,终于传来了解除警报的通知。在这期间,我焦虑得一团糟,死去士兵的恶臭和队友们疲惫的呼吸声不断冲击着我的脑袋,我被迫继续煎熬,不知道自己的队员是生是死。当然,我也希望维塔能活下来。维苏威女士,我对她无感。但拉克…… 她不该遭遇这些。愿神明保佑,我希望她没事。

小队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兵营,但我没和他们一起进去,而是继续朝大门走去。他们理应休息,但在确定整个小队都安全之前,我不能停下。我在城门外站了好几个小时,身体因最近的战斗而疼痛不已。直到终于闻到她的气息,我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拉克。她还活着,正往回走。感谢神…… 呸。我是说,谢天谢地。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她从树林里出来了,她的盔甲完全不见了,衣服也破成了碎片。她浑身是血,大部分是她自己的。但她还活着,身体也完整。今天我没有失去任何人。不过,她是一个人,这让我有点担心。

她加快了脚步,看到我挥手后就朝我跑来。从她跑步时偶尔脚步不稳、腿部肌肉抽搐的样子,我能看出她想冲刺。谢天谢地,她没让城门守卫心脏病发作。我已经反复向他们保证,朝我们直冲过来的这只沃西佐不是威胁,但收效甚微。

“队长!” 拉克离我近了就喊道。

“拉克!” 我回应她,张开双臂准备给她一个拥抱。我觉得她可能需要。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她直接撞到我身上,倒在我怀里。她呼吸沉重,还有点急促,因为我知道就那么点慢跑不可能让她累成这样,显然是压力所致。

“大家都没事吧?” 她急切地问我。

“我们小队没事。” 我向她保证,“连重伤的都没有。你怎么样?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 我们摧毁了很多东西。” 她颤抖着说。我稍微用力抱了抱她,然后松开。穿着制服,轻轻拥抱一下就差不多了。“太可怕了,队长。他们在这些巨大的坑里培育沃西佐,让它们产出更多卵。我们尽可能地摧毁,但后来蜂后出现了,然后…… 我们毫无办法。我们差点没能活下来。维塔没活下来。”

不妙。这可能很糟糕。

“那她现在在哪儿?” 我问。

“她现在成了其中一只蜂后。” 拉克小声说,“肯定是这样。”

这太可怕了。不过我对此无能为力。

“那维苏威呢?” 我追问,“还有卡尔萨拉呢?”

“我不知道。” 拉克叹了口气,“我们都被一股强大的爆炸掀飞了,我觉得加尔德拉可能死了。我是说,彻底死了。维苏威女士还活着,但她说了…… 嗯,然后就飞走了。”

嗯。这听起来很可疑,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空追问这个。

“那你呢?” 我最后问,“你还好吗?”

“我完全康复了。” 她向我保证。

“我问的不是这个。”

拉克颤抖着吸了口气,用四只胳膊抱住自己。

“我觉得…… 我觉得我不想再当圣殿骑士了,队长。” 她轻声说。

不知为何,我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感觉…… 松了口气。

“没关系。” 我向她保证,“我们会想出办法的。如果你不想回兵营,我可以给你找个地方住?”

“不用。” 她摇摇头回答,“兵营就行。我想见见大家。”

“当然。我们走吧。”

拉克点点头,我带着她走进城里,没理会那些既困惑又害怕的城门守卫。他们没阻拦我们,这才是关键。走在街上时,我得紧紧挨着拉克,因为我可不想在城卫们清理那些需要处理的蜂岩族士兵尸体时,他们对拉克动手。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兵营,果然,我看到小队成员在宿舍的公共休息区等我们。这房间里的汗臭味和人体味儿比平时更重,但经历了外面弥漫着淡淡腐臭的惨烈场景后,这味道竟也让人有些如释重负。

本特利和泽维尔在沙发上依偎着,哈维则疲惫地靠在椅子扶手上。他们都没穿制服,我走近时,也感激地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那对情侣向我挥挥手,哈维只是礼貌却带着些遗憾地点点头,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毫无疑问,他要去给圣殿骑士指挥部写关于我失职的报告。我一点也不怪他。我们都得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哈维是个信奉规矩和秩序的人。

泽维尔往本特利腿上又挪了挪,给我和拉克在沙发上腾出地方。我感激地一屁股坐到最边上,开始脱那散发着恶臭的盔甲,拉克小心翼翼地挤在我们俩中间。

“那么……” 泽维尔开口道,“你呃,帮我们把蜂岩族打得屁滚尿流了?”“注意用词。” 拉克小声提醒。泽维尔听了轻笑一声,用拳头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她朝他微微露出点笑容。“很高兴看到你没事,拉克。” 泽维尔说。“是啊。” 本特利附和道,“我们都很担心。佩内洛普…… 她没事吧?”“她还活着。” 拉克叹了口气,“但要说她‘没事’,我也不确定。不过她确实还活着。我们觉得维塔现在成了个虫子女士。”“哦,听起来可不妙。” 泽维尔皱起眉头。“维苏威女士当时说‘我想我们要么是彻底赢得了这场战争,要么就是彻底输了’。” 拉克模仿着那位贵族女士傲慢的语调,学得惟妙惟肖。我得承认,这还挺逗的。“但就目前来说,战斗结束了?” 本特利追问道。“嗯,结束了。” 拉克叹了口气,“我猜在下次蜂岩族来袭之前,我们算是安全了。”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趁机喘口气,整理下思绪,休息片刻。我能感觉到小队成员们在座位上调整姿势时,空气中产生的波动,无论是动作还是体温的变化。拉克的身体温度明显比普通人低,尽管她的心跳通常更快。在暖和的日子里,她呼出的气和从她尖刺旁掠过的空气,相比周围环境,实际上会感觉更冷。这只是她外星身体的又一个小细节,我敢打赌,注意到这点的可能只有维苏威女士和我。

“所以啊。” 泽维尔说,“那个佩内洛普女士现在是个火辣的龙女,还长着尾巴触手。”“没错。” 我应道,“确实如此。”“就是…… 你们懂的,我就直说了,难道没人看到她会想‘天呐,我要是长成那样就好了’?” 泽维尔接着说。“我可没这么想。” 我肯定地回答。“不了,谢谢。” 拉克平淡地回应。“我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本特利说,“我也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泽维尔。”“哦!” 泽维尔叫道,脸上挤出个假笑,“谢了,我是说…… 嗯,谢谢你。”“但要是你想长得像佩内洛普,我肯定要是你开口,给够钱,她肯定愿意帮忙。” 本特利继续说道,“…… 只要钱给够。”“哦,但那…… 我是说…… 你不觉得那样很奇怪吗?” 泽维尔试探着问。“只要能让你开心,就不奇怪。” 本特利坚定地回答。“哦。好吧。” 尴尬到不行的泽维尔小声说,“好吧。好好好。”

嗯。好吧。我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正上演着怎样可爱又混乱的同志趣事,但希望他们能顺顺利利的。反正我觉得自己当他们队长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除了希望他们好,也没必要多操心。说实话,我就喜欢这种除了希望大家过得好,其他一概不操心的状态。综合各方面来看,这就是我真正想要的。也许维塔说的迷雾守望者是对的,也许她不对。但我知道,不管谁对谁错,我想要的就是人们能平安快乐。我意识到,比起拯救某人的不朽灵魂,当下拯救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对我来说更重要。可这就把我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因为我的职责恰恰相反。

“那么!” 泽维尔突然叫道,“为了换个花样让别人尴尬一回!拉克!我能摸摸你的头吗?”“什…… 什么?” 拉克微微一惊,“为什么?”“我想挠挠你可爱的小猫耳朵啊!这不明摆着嘛!”吓坏了的沃西佐看向我求助。“就享受一下呗。” 我提议,“要是你不喜欢,或者因为别的原因觉得不舒服,随时可以让泽维尔停下来。”“我…… 可我……”

“拉克。” 我打断她,“你以前也这么做过。没出过什么问题。我们信任你。相信自己不会让你突然失控,反而会让你更自在。”

她先看了看泽维尔,又回头看看我,然后再次看向泽维尔。泽维尔咧嘴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 好吧。” 拉克低声说着,接着伸展身体,趴在泽维尔身上,好让他更容易够到自己毛茸茸的脑袋。泽维尔看起来开心极了,开始在她耳根处轻轻揉捏,抚摸着她的毛发,偶尔还挠挠她的后脖颈。我看了一会儿,渐渐沉浸在这一幕中,只见他手指穿梭在她那乱蓬蓬的毛发间,动作轻柔,把缠结的地方梳开,挑出杂物,还时不时凝聚空气中的水汽,清洗某一片区域,再将水弄走把她弄干。一开始,拉克浑身紧绷,但几分钟过去,我欣慰地看到她的肌肉开始放松。我是第一个听到拉克喉咙里发出低沉震动声的,很快,她的呼噜声就充斥了整个房间。我忍不住露出微笑。我有这么棒的一个小队。

“嘿,呃,拉克?” 本特利有些尴尬地开口,“你想让我给你按摩下后背吗?”“啥?” 拉克发出个简单的单音。“你后背看起来特别僵硬。我就…… 你懂的。想着或许能帮上忙?大概?”

此时拉克已经舒展身体,趴在整个沙发上,肚皮朝下,爪子搭在我的腿上。她脚趾上的大爪子正对着我,但我一直尽量不去在意。本特利说得完全没错:她的衬衫破得不成样子,很容易就能看到因紧张和压力而鼓起的一块块紧绷肌肉。不过给她按摩后背有个明显的问题。

“尖刺。” 拉克喃喃说道,因为正打着呼噜,她的声音又慢又不连贯。“是…… 是的,呃,我知道。” 本特利犹豫着说,“但是,嗯,我在想我可以练习下我的动能魔法。做点精细的力度控制之类的。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当我的试验品的话。”“不,我习惯了。” 拉克嘟囔着,“维苏威女士…… 说我是…… 绝佳的试验品。”

这…… 算了,我太累了,就不追究这话了。

“哦,这主意太棒了!” 泽维尔兴奋地说,“嘿,队长,能帮我拿桶水来吗?”

我轻笑一声,摇摇头。“行啊,没问题。起来下,拉克。” 我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两下。

她乖乖地抬起脚,让我起身,我便去拿水桶。等我回来时,我们可爱的沃西佐呼噜打得震天响,她的尖刺朝着天花板竖着,本特利正全神贯注地用魔法试图揉开她肌肉里的硬结。我能看到她的皮肤因无形的力量而凹陷,力量在她一块块肌肉上来回游走,在每根尖刺的根部用力按压,还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度,既要把活儿干好又不能弄疼她,我猜对拉克来说,这个力度肯定比一般人要大得多。本特利真的会按摩吗?看起来他好像很有经验。我以前都不知道他还有这本事。

“啊,谢谢,队长!” 泽维尔欢快地说,随着桶里的水被隔空吸起,水桶瞬间变轻,“把脚趾张开,拉克!”

她照做了,水立刻涌过去洗刷她的脚,在她脚边打着旋儿,刷洗得极其精准。好家伙,他们这是给她来了个全套的水疗啊。我得承认,我有点羡慕,既羡慕她能享受这种悉心照料,又羡慕她能真正享受这种呵护。这么多身体上的刺激只会让我感觉更糟,但拉克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开心得不得了。真好。这可怜的小家伙需要尽可能多收集些快乐的回忆。

至于我,我想我得去睡觉了。明天我可能会因叛国罪被指控。我把他们三个留在那儿玩乐,自己回房间,很快就因极度疲惫昏睡过去。

紧接着,仿佛折磨一般,我立刻就被唤醒了,但从各种细微迹象我知道,已经是早上了。不过我知道,在这之后一段时间,我都没精力去仔细思考这件事,因为我得下意识地狂热过滤自己的感知,我知道如果在这铺天盖地的感觉洪流中,我没法想起自己是谁,那我肯定会被淹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痛苦的永恒,因为每一个擦过我喉咙的灰尘颗粒,都在试图吸引我有限的注意力。我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一堆混乱的分析噪声,数着毯子上的每一根线,定位每一次心跳和每一步脚步声,留意着紧闭眼皮后光线的每一丝变化。直到我完全清醒过来,我才起床,终于拼凑好自己,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我醒来是因为有人在敲门。他们还在敲。怪不得我这么难清醒过来。

“来了。” 我嘟囔着,朝门口走去。

我没闻出这人的气味,所以可能是个新加入的圣殿骑士或者助手之类的。果然,打开门,看到一个长相猥琐的年轻人,长着个大皱鼻子,脸上带着傲慢的神情。

“杰利萨韦塔队长。” 他打着招呼,伸出手想跟我握手,“很高兴见到你。”

我没去握他的手。“彼此彼此,先生……?”“贡德列维尔德。” 他自我介绍道,“你也可以叫我贡。”

他的手还举在那儿等着握手。我还是没理他。我穿着内衣和棉质衬衫,没戴手套。再说了,这人在我还没清醒的时候就惹毛我了。“那你今天早上叫醒我的原因是,贡德列维尔德?” 我催促道。“你被圣殿骑士议会传唤了。” 他汇报说。

我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但没想到他们会派这么个讨厌的家伙来。这家伙还伸着手,好像他就有权用他那油腻的手碰我似的。呃,看看他那抽搐着、渗着油的毛孔。还有那一片片脱落的死皮!真恶心,恶心死了。

“我会换好衣服,立刻去见他们。” 我向他保证,然后当着他的面猛地关上门,这让他手指夹了一下。我随口喊了句抱歉,便迅速穿上盔甲,把武器按仪式要求摆放好。像每天早上的习惯一样,我施展了灵魂视野和灵魂护盾,然后深吸一口气。我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希望议会能讲道理。

贡德列维尔德,这居然真的是一个大活人的名字,我开门的时候他还在等我,正吮着他被夹疼的手指尖。没错,兄弟,我现在绝对不会碰你的手。就连他的灵魂都令人作呕,就像一大坨黄兮兮的耳垢,只有极小一点跳动的红色来打破他那纯粹又令人不快的单调。

“队长!” 拉克从她房间出来,朝我喊道,这一嗓子把贡德列维尔德吓得够呛,“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当然。” 我同意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杰…… 杰利萨韦塔队长,圣殿骑士拉克应该留在兵营。” 贡德列维尔德坚持道。“是必须,还是应该?” 我追问道,“因为作为她的队长,我已经撤销了禁止她公开露面的长期命令。”“正是你的队长身份现在遭到质疑。” 贡德列维尔德嘲讽地回答。“嗯,在这个质疑有结果之前,除非有将军的书面命令,否则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反驳道。“她没必要去圣殿骑士指挥大楼,队长。” 贡德列维尔德抱怨道。“才不是呢。” 拉克说着,举起一张纸,“我要去交辞职信。”“什…… 什么?你不能 ——”

“根据法律,她显然可以。” 我打断他,“我肯定她能把相关法律条文背给你听,但你能不能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走吧,赶紧把这事儿了结。”

我昂首阔步走进公共休息室,看到泽维尔和本特利还在沙发上一起睡着。我们走过时,泽维尔动了动,用手肘捅了捅他男朋友,然后两人迅速跳起来,也跟在我后面。哎呀。我现在身后跟了一群 “小鸭子”,可我只想被炒鱿鱼然后去睡个觉。

到了街上,拉克紧紧挨着我,努力不让自己因众人的注视而惊慌失措。谢天谢地,她给自己找了件没那么破的衣服,我猜可能是她昨晚自己织的。像往常一样,她身上的圣殿骑士制服,再加上看上去开开心心的泽维尔和穿着便服的本特利陪在旁边,很大程度上表明她没有威胁,但她的耳朵还是羞愧地贴在头顶。尽管如此,她看起来状态还是好多了。我不会说她 “放松”,但…… 嗯,她肯定比平时放松多了。

不幸的是,我自己可没这状态。我不仅正走向一场可能会因为情况不妙而送命的谈话,而且听起来这可能只是我麻烦的开始。从很远处传来一阵奇怪而安静的声音,划破了风声,但我还是听出来了。毕竟世上没有别的东西有那样的翅膀形状。

非人类维苏威来了,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鬼原因,她正朝我们直冲过来。

她的速度快得离谱,但靠近我们时她放慢了速度,巨大的身躯和更加庞大的翅膀在我们上方悬停。上次我见到她时,她浑身散发着红色光芒,现在她的鳞片却是闪耀的水晶般的白色,几乎呈半透明状。她看上去耀眼夺目,如果我没看错,她甚至比一天前更高了,现在足有七英尺,简直是个庞然大物。

不过她现在其实也不算 “站着”,因为她爪子里正抓着毁灭者加尔德拉那没了头但显然还有意识的尸体。…… 至少,我猜那是加尔德拉的尸体,不过也有可能她又把另一个人脑袋砍了,然后把灵魂塞进去,再给它穿上高级圣殿骑士的盔甲。希望这就是加尔德拉,她身上缠满了大量魔法符文和金属束缚,虽然从她那没了脑袋的样子我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我能想象她对这整件事肯定很无语。

“啊,拉克,你在这儿呢。” 维苏威用一种可怕的随意口吻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需要你问加尔德拉几个问题。”“什…… 什么!?” 拉克结结巴巴地说,抬头盯着这个巨大、闪耀、长着触手尾巴,而且还一丝不挂的龙女,“为什么是我?”“加尔德拉目前直接受五条长期命令的约束,她无法违抗。” 维苏威解释道,她轰然降落在我们面前,用一只鳞片覆盖的脚把加尔德拉按在地上,“一条命令禁止她使用死灵魔法,这很幸运,但没什么用。一条命令迫使她回答维塔的问题,维塔不在场时自然就没效果。一条命令迫使她把任何逃跑计划告知维塔,同样眼下没什么用。一条命令禁止加尔德拉觉得自己很重要,这倒挺有趣,但也没用。但最后一条命令……”“…… 是要她按照她认为我期望的详细程度,回答我让你问她的任何问题。” 拉克接过话,“我…… 明白了。我们,嗯,是不是该换个地方问?”

非人类佩内洛普?维苏威女士环顾了一下围在我们周围那一大群既庞大又惊恐、正盯着我们看的旁观者,咧嘴一笑。“不用。” 她说,“这儿就挺好。问她有没有协助或教唆导致天空希望城感知事件的那些罪犯。”

我倒吸一口凉气。哦,该死,我想起来了。维塔跟我们说过这事。她声称是圣殿骑士策划了感知事件,还说她有证据,并且试图阻止但失败了。我记得那天,成千上万的人死于神的愤怒,而这正是我们圣殿骑士存在的意义 —— 要阻止的事情。那天我在城外巡逻。我们很多人都在城外。

我们当时还说自己幸运。“…… 队长。” 拉克轻声说,转向我,“这是个圈套吗?”

哈。我想这有可能是个圈套。以维苏威女士的能力,完全做得到。这可能是一场由死灵魔法和恶意编织的巨大而精心的谎言。我当然知道教会肯定会这么说,但让我犹豫的是,这里大多数人都会相信教会的说法。当圣殿骑士的言论与这个裸身龙女、这个不死者,还有这个沃西佐相对抗时,圣殿骑士肯定会轻松获胜,根本没有可比性。那为什么维苏威女士还要费这个劲来演这一出呢?如果只会让她的处境更糟,为什么还要撒谎呢?

这既不是她的行事风格,也不是维塔的。而且我知道成为不死者是怎么回事,也听到了维塔下的命令。从加尔德拉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会是真正的真相。“我觉得不是,拉克。” 我轻声告诉她,“但要不要问,由你决定。”

她点点头。咽了口唾沫。张开嘴正要说话…… 这时无处不在的布劳姆伴随着一声惊雷戏剧性地出现了。

“佩内洛普?维苏威。” 他大声宣布,“你因使用死灵魔法、亵渎神明、谋杀和叛国罪被捕。你必须停止你的非法行为,放开高级圣殿骑士的尸体,并立即接受审判。”“嗯。” 维苏威看着他眨了眨眼,“不。”“那你逼得我 ——”“你的真身就在往后三条街第五栋房子的二楼。” 佩内洛普打断他,“如果你坚持要用无效的权力来逮捕我 ——”

布劳姆的幻象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一拳,佩内洛普接住了。街上响起的那声脆响差点震破我的耳膜,等耳鸣声消退,这位龙女继续说道。“—— 我就杀了你。但你是个好人,布劳姆。比你的上级好多了。你应该有机会退缩。”“我不是那种因为怕死就逃避职责的懦夫。” 布劳姆咆哮道。“啊,我明白了。” 佩内洛普点点头,“抱歉,我不是想侮辱你。既然这样,如果你逼得我不得不杀你,那我还会随机杀掉天空希望城的另外一百个市民。”

我打了个哆嗦,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想找出哪怕最细微的说谎迹象,最微小的虚假之处。但什么都没有。她是认真的。她他妈是认真的。听到这话,周围一些机灵的市民转身就跑,但大多数人还是留了下来。“你…… 为什么?” 布劳姆问,“你为什么要威胁做这种事?”“因为我显然是想饶你一命啊。” 她平淡地回答,“你就是太固执了。所以告诉我,一百个人的命和你的荣誉,哪个更重要?如果不够,一千个人呢?”“你疯了。” 布劳姆指责道。“只有我的策略失败了,我才是疯了,亲爱的高级圣殿骑士。现在我可以继续了吗,还是说你还觉得自己能阻止我?”

他一时语塞,然后消失了。我想这也算是一种回答了。佩内洛普平静地微笑着转向拉克,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吧。” 她平静地命令道。

拉克咽了口唾沫,点点头,走向被按住的加尔德拉的身体。“你有没有协助或教唆导致天空希望城感知事件的那些罪犯?” 她问道。

加尔德拉终于有了动静,她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我能看到她体内的灵魂,那些丝线从内部拉扯着她。当她开口说话时,确实是她本人的声音。

“是的,” 她嘶声道,“我做了。我是奉命行事。教会称之为神的裁决。说像我们这样道德败坏的社会,这是自然的命运。”

对我来说,这世上从没有真正的寂静。但在那一刻,这座城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接近寂静。

“为…… 为什么?” 拉克问道,声音中满是惊恐。

“因为我被要求这么做,我刚刚说了。我干嘛要在乎一群富有的蠢货死掉?教会说杀,我就问杀多少。作为交换,我可以毫无后果地摆脱我的上级,而那些掌权的肥猪们还能装作掌控着我。他们可能自己都信了。他们的计划简直疯狂透顶,但居然成功了。现在教会的权力比国王还大。每个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世界应有的样子’,他们是这么说的。一群疯狂的混蛋。”

“问她为什么拒绝与维塔结盟。” 佩内洛普接着命令道。

“为什么指挥部拒绝与维塔结盟?” 拉克尽职地问道。

“我不知道。” 加尔德拉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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