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安政王么!
众人前面都关注大厅里坐着的美人以及突然闯入的谢家公子去了,这会子才注意到一直默不作声的金子号,坐着的人竟然是安政王。
秦奕并未用屏风遮挡,一袭玄色绣金纹长袍彰显一身气派,无形的威压笼罩开来,冷漠而犀利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南迁月只看了一眼便收回,接着便听见后面悉悉索索的议论声。
“安政王两年前就为美人点天灯,如今再点,又是为何?”
“瞧你这记性,两年前那美人不就是南相千金嘛,如今再点,定还是为了她。”
“不见得,你看南相千金都没和安政王坐在一处呢,定是安政王厌倦了她。”
“那又如何,这不是还有谢家公子么,这般美人可不缺追求者,何况还是南相的嫡女。”
“这就有的看了,两家斗灯,说不准斗的不是灯,而是……美人心!”
南迁月听着垮了脸,这么说,两年前秦奕带她来过这里咯。
不过这些议论的语气听着,怎么好像她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女似的。
谢言舟自然也尽数听进耳内,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他抬眸朝金子号望去,便见安政王正赤裸裸的盯着迁迁看。
“迁迁。”谢言舟忽略不了心中打翻的坛子,他看着南迁月,问,“你和安政王很熟?”
南迁月正欲张口,余光却瞥见后面坐着的众人身子前倾,将耳朵对准了她。
南迁月:“……”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听真的好么。
“我都不记得了。”她摇了摇头。
众人:原来真是失忆了。
谢言舟凝着她的眼睛好一会才又展开笑容,“无妨,这游仙枕应该能唤醒你的记忆。”
南迁月勾了勾唇。
拍卖师也是鲜少遇到这般情况,论地位尊卑,这里谁能越过安政王呢。
所以她默默的朝金子号方向挪了几步才慢慢张口,“两家斗灯,价高者得,不知二位贵人谁先叫价?”
南迁月忍不住再次朝金子号看去,却是忽略秦奕,看向青衣,想着从青衣的面上能获得一些信息。
因为青衣没有秦奕那么多心眼儿。
青衣蓦地对上南迁月的视线,先是一愣,再是一笑,然后……不知所措了。
南姑娘怎么一直盯着他?这可不是好事儿啊。
青衣默默的挪开视线,假装欣赏起星天拍卖行装修风格来。
南迁月眉间紧蹙,青衣也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了。
一定是被秦奕传染了。
谢言舟神色暗淡了几分,迁迁的情绪竟这般容易被金子号那方影响,看来要仔细的查一查了。
他常年混迹江湖,对上京的事并不了解,更不知道迁迁的过往。
谢言舟很快敛住神色,他抬眸朝铜字号看去。
铜字号谢姑娘接收到兄长的信号,微笑的点了点头,眼神之意仿佛在说,兄长放心,一切交给妹妹。
谢姑娘招手,丫鬟立马附耳过来。
贵人斗灯,无人敢催。
拍卖师瞧着铜字号有动静,便瞧了去,登时一惊。
“铜字号,十万两!”
一时之间,场内议论声都变大了,这首富一出手,还真是让人万分惊目啊。
拍卖师掩不住的喜色,她随着众人将视线投去金子号。
安政王会如何出价呢?
银子号的长公主指甲扎进肉里了,看着南迁月的目光充满了怨毒,看着秦奕的目光充满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