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幽深地宫的下一层迎来了黑瞎子和祁芸的身影。
四周弥漫着陈旧腐朽的气息,昏暗中,祁芸的脸颊不知为何泛起异样的红晕,恰似熟透的苹果。
她心里暗自懊恼,悔不该多嘴问那一句,此刻只觉浑身燥热,仿佛自己真成了一只被架在火上炙烤、即将熟透的红烧虾。
“我这是何苦呢,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
祁芸小声嘟囔着,偷偷抬眼瞧了瞧身后的黑瞎子。
还有谁能告诉我,这男人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怎么在哪里都能……
黑瞎子浑然不知祁芸的心思,脸上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像个偷了腥的猫,乐颠颠的。
心里也没有安静到哪去,哎,我老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看来以后还得变着法儿逗她。
和瞎子我在一起,脸皮太薄可不行,时间久了,心理容易有问题。
两人继续前行,静谧的地宫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那声音好似困兽的咆哮,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黑瞎子神色一凛,动作迅速地拉着祁芸,同时关上了手电筒,悄无声息地靠近,蹲在一堵墙后。
前方,影影绰绰有三个人影,可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尸变了。”
祁芸压低声音,神色凝重,一边从身后缓缓抽出一把长刀,刀身泛着森冷的光。
这刀是无三省特意为此次行动配的,到现在还未曾饮过血。
遇到这群血尸,这倒也算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黑瞎子点了点头。
祁芸看到黑瞎子的反应,又看了看那边,果然有一池水。
估计是阿宁那些手下,喝了不该喝的水。
啧,动作倒挺快,和咱们前后脚进来,就成这副模样了。
祁芸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
难不成是触发机关掉下来的时候把脑子摔坏了?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墓里的东西不能乱碰,更别说喝了,纯粹是自找的。
虽然说这几个也是血尸,但明显跟上次在边境那边墓里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感觉这里的水效果更强哦。
果然风浪越大,鱼越贵,时间越久,效果越浓。
那么新的问题出现了?他们是怎么喝下去的?
难不成这玩意儿是无色无味的?
黑瞎子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指了指血尸旁边的空隙,提议道:
“要不先绕过去?”
祁芸盯着那个位置,压低声音道:
“别忘了咱们来这儿的目的。
不解决掉这几个,要是小无邪下来了,应付不了怎么办?
万一他受伤了, 无三省扣咱俩钱怎么办?
上面墓室的那只就够他们处理的了,小哥又没有三头六臂?再厉害也分身乏术。”
“那咱俩有?”黑瞎子笑着指了指前面的三只血尸,又指了指自己和祁芸。
呃……该死!他说的好有道理,但……呃……
祁芸犹豫片刻,看了看那三个武力值被拉到爆表的血尸,又瞧了瞧自己和黑瞎子,权衡之下说:“要不留一个?”
“行吧。”
黑瞎子在裤子上擦了擦刀刃,随后弯腰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手臂一挥,石头“嗖”地飞了出去。
石头落地的瞬间,清脆声响在死寂的地宫中炸开,那三个血尸瞬间警觉。
它们的脑袋机械般地扭转过来,泛着浑浊白光的双目直直地看向两人藏身之处,喉咙里发出沉闷而暴躁的嘶吼,四肢伏地,如发狂的野兽般迅猛扑来。
黑瞎子低喝一声“上”,身影如鬼魅般闪出,手中匕首寒光闪烁,直刺为首血尸的咽喉。
血尸反应极快,粗壮的手臂猛地一挥,带起呼呼风声格挡。
黑瞎子身形灵动,顺势侧身,匕首擦着血尸手臂划过,割开一道口子,浓稠的黑血溅了出来。
祁芸也不甘示弱,双手紧握长刀,冲向右侧血尸。
这血尸力大无穷,挥舞着手臂狠狠砸向她。
祁芸身形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瞅准时机,长刀带着全身力气狠狠刺向血尸胸口。
然而血尸的皮肉坚硬如铁,长刀仅仅刺入少许。
血尸被激怒,攻势愈发猛烈,尖锐的爪子疯狂抓挠,带起一道道劲风。
一时间,地宫中刀光闪烁,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黑瞎子身手敏捷,却也被血尸逼得左躲右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祁芸那边同样陷入苦战,汗水早已湿透了她的后背,贴在身上,发丝也凌乱地飞舞着。
激战正酣,黑瞎子瞅准血尸的破绽,猛地一跃而起,匕首狠狠扎进血尸太阳穴。
血尸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解决掉一个,黑瞎子立刻回身支援祁芸。
二人配合愈发默契,逐渐占据上风。
可就在这时,原本被当作突破口留着的那只血尸,竟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黑瞎子身后,高高抬起尖锐的爪子,朝着他后背狠狠抓下。
千钧一发之际,祁芸像是察觉到了背后的危险,心猛地一紧,本能地猛地一个侧身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