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泽听着谢清武的话哑然失笑,摇头道:“谢书记,你说这话真的不脸红吗?我只是站在这里向高看我一眼的市长提出意见建议,这是违反了政治纪律?还是违反了组织纪律?又或是违反了工作纪律?我想应该没有吧!”
说完第一句话,裴靖泽双眼突然爆发出怒气,死死地盯着谢清武说:“但是你的宝贝儿子,现在还在旁边的平房里面睡觉打呼噜,这是讲政治?这是讲原则?这是对市长的尊重?这是对因事故死亡的20条人命的负责任?他是乡长,他是荣林乡的行政第一责任人!从事故发生到现在,我一直忙前忙后,主持消防搜救、进行安全评估、开展安全措施防止二次事故、安抚家属、联系县级各部门和医院,而他呢?从赶到现场的第一分钟开始,就找了个可以躺平的地方睡大觉!我请问你,这是一个乡长,一个人民公仆在人民群众最需要的时候该做的事情吗!”
裴靖泽是真的生气了,谢斌的所作所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整整20条鲜活的生命因事故去世,他到现场后居然招呼不打一声就找了个地方睡觉,伤亡情况、事故造成的恶劣影响等等他统统不考虑,满脑袋只想着自己能不能睡一个好觉,这还是党员干部吗?还是一个乡的乡长吗?还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吗?不是!骂他畜生都算侮辱了畜生!
谢清文和谢清武听着裴靖泽的质问,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因为无法反驳的缘故,脸色都阴沉的可怕,二人可谓是把阴阳脸表现的淋漓尽致。
谢清文略作思索,沉声道:“裴靖泽,你刚刚说,你到现场后主持开展了这么多工作,那你应该对现场的情况很熟悉很清楚,那我问你的几个问题,你是否可以回答我呢?”
“不可以!”裴靖泽当场拒绝,一点面子也没有给这位市长大人,他看向谢清文:“想要我回答问题很简单,我刚刚说过了,把谢斌叫过来,同样的问题,我让他先回答,免得说我欺负他。我让你们这群领导亲眼看看,这位乡长平时都是怎么干工作的。”
裴靖泽心里清楚,虽然他知道所有的情况,甚至一切数据也记在心中,但是如果轻易地化解了这招,谢清文准备的其他后手招是什么他并不清楚,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死死地把自己和谢斌绑在一块儿,想要他死,谢斌就必须陪葬。
只有谢家投鼠忌器,自己也就暂时安全,更能把时间拖到宁伟甚至是省领导的到来。到时候如何定责,就不是谢家能决定的了。
谢清文同样知道自己拖不得,当即变换招数:“既然裴靖泽同志不想说,那么我们也就别勉强了,我们去现场看看。”谢清文估摸着市里调查组已经接手一段时间,差不多找出了一些漏洞,只要这些把柄强行安在裴靖泽脑袋上,也不怕他跑的掉。
裴靖泽听着谢清文的话,知道对方准备放弃第一招,可他哪能让对方说变就变,立即开口道:“谢市长这话可偏心的离谱,我已经明说了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前提条件我也告诉你了,但是你却不肯答应。我想谢市长是担心把谢斌叫出来,不仅针对不了我,还会被狠狠打脸丢人吧!明明是你不敢叫谢斌出来回答问题,却偏偏讲成是我不想回答,你给的这口锅实在太大,恕我无能背不下!”
裴靖泽看着谢清文欲言又止样子,知道对方正在准备说词,于是果断问话打断他的思路:“谢市长看过亮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