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邢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亮堂的玻璃房里的,刘医生正蹲在叶邢舒的面前给她处理一些由大伤愈合成的小伤口。
其实这些伤口等会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本该拂了这种多此一举,但看站在前面一边打电话一边瞄着自己的女人,她闭上了嘴,乖乖的给刘医生处理伤口。
外面的混乱慢慢停歇了下来。
暗处那些行动,宣告失败!
但韩迦罗悬起的心仍旧没放下。
那句“司先生让我来送韩总下去”的话盘旋在脑海,心里虽猜测这可能是司度对家的阴谋,可如果是司度故意反其道而行呢?
韩迦罗回头看叶邢舒,更是担忧。
叶邢舒和司度的矛盾她并不太清楚,照经理所述,叶邢舒是真惹着了司度。
难保司度不会用这样的狠辣手段报复回来。
倒不是韩迦罗阴谋论,是这些世家权势之间肮脏事太多了。
自家族人尚且不能以善目看待,更遑论是外边的狠角色了。
“小舒,”韩迦罗刚开口。
玻璃窗外忽然缓缓投射来一抹橘色暧光,刚好洒在叶邢舒的侧颜上,那一下子像是镀了层金色温润的光泽!
将叶邢舒这个人,架于仙境之中般,叫人一时挪不开眼。
韩迦罗抬头看向叶邢舒侧面那片暖洋洋的日出美景,笑道:“今天的日出果然很美!”
叶邢舒侧目,眼底映着地平线破开晨雾,仿若曙光的东方红!
水墨画卷也不足以形容此刻令人惊叹的美景。
她见过比眼前更美轮美奂的景致,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其间的丝丝暖意。
“是很美。”
*
早餐没能跟韩迦罗吃,中餐却吃上了。
忙活一上午,韩迦罗处理目前混乱的状况,才过来跟叶邢舒在景山区的餐厅里用餐。
“我让人送你们下山,”韩迦罗吃得差不多,说道。
“我刚来,舅妈就要赶我走?”下山了,她还得偷摸回来。
韩迦罗说:“我要处理一些事,没办法陪你。”
“我来陪您就好。”
“等这儿的事处理好,再让你表哥带你来玩,到时候舅妈给你们安排。”
“舅妈可能不太了解我,”叶邢舒抽出纸巾擦嘴,“您越让我走,我越是不走。走了还得偷摸潜回来,舅妈不想我做贼吧。”
韩迦罗:“别胡说八道。我还没问你,你不是还在上学?跑这来,逃课?”
叶邢舒:“……”
“两天,”韩迦罗无情的道:“周三你必须回校。虽没让你考出好成绩,但总得给我去学点有用的知识。到时候被人嘲笑文盲,出去闹笑话,你不会脸红吗?”
“我脸挺白的,红不了。”
“少贫嘴,”韩迦罗一巴掌呼她脑袋上,“就这样决定了。”
整理衣装,韩迦罗打算去会会司度,走到门前又回头道:“对了,回头发一下你课程表给我,还有,推一下你的辅导员联系方式。你可以找人冒充,但别被我捉到现形。”
叶邢舒:“……”
韩迦罗本不想插手管这些事,可这次叶邢舒的表现让她很怀疑叶家那边是怎么督促孩子学习的。
自家孩子再怎么废,也不能全废了。
人走了,叶邢舒扭头看刘医生,感慨一句:“舅妈真可怕!”
“……叶少您是该好好用功读书了。”
叶邢舒指着自己:“我废寝忘食学习时,你们看见了吗?”
刘医生戳破她的谎言:“您就没学过。”
“又不需要考状元炫耀。”
刘医生斗胆戳她一刀:“您也考不上。”
叶邢舒瞥着她:“刘医生你改行拿屠刀吧,挺适合。”
*
干净明亮又庄肃的会议室。
“司先生,”韩迦罗即使拖着一身疲惫,也表现出很得体高雅,看不出是刚经历过昨晚混乱的样子。
“既然韩总选择当面来与我对质,想必心里边早有计较,”司度身姿修长的坐在对面,神态十分平静。
韩迦罗并没放过司度的一言一行:“你们在我的地方闹出这么大动静,又牵扯到司先生‘谋害’我性命的事件,不说赵家,我韩家这边总得要查个清楚。”
司度幽冷的目光不愠不火地看着韩迦罗,“韩总确实是有魄力,可这事牵扯到了荒区,确定要彻查到底吗?”
“司先生的意思是,荒区势力都掺和进来了?”
司度起身,眼神波澜不兴,“叶家尚且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行动,韩总凭什么就认为韩家可以。”
想动荒区的势力,韩家远远不够。
韩迦罗当然清楚娘家实力,所以她没反驳司度这话。
但韩迦罗并不会就这样作罢。
经过几句对话,韩迦罗已经差不多确定,昨晚对方的行动,是想企图嫁祸司度。
叶邢舒蹲在花圃边抓着蛇头,使劲晃着,嘴里嘀嘀咕咕:“真没用,叫你还不如叫条狗。你办不了,就叫能办事的来。贴什么贴,滚滚……”
一道阴影遮过来。
叶邢舒抬头就是一笑:“度哥吃屎了,脸这么臭。”
司度:“……”
“咦?”叶邢舒惊讶的看向天空。
司度抬头,下一秒就见叶邢舒黑眸一眯,拔地而起,冲上他身,将他脖子卡住往地上重重一击。
司度抓住她一起往花圃倒去。
两人砸得花瓣飞扬!
你掐我腰,我掐你脖子的维持着怪异姿势。
韩迦罗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副令人倒吸凉气的暧昧画面。
她倏地沉下脸,发出棒打鸳鸯的声音:“小舒!”
互掐的两人同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