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我回来了。”灵松进店前后去找高枫，没见人。两个店员说她出去一下午了都没回来。

这使灵松不禁担心起来。店里来了一个顾客要打印文件，口里哼着哀乐，他每次来都是哼着哀乐。

今天灵松回来没看见妻子，本来心情就不好，灵松说：“王先生，我见你一次就听一次哀乐，在店里哼不太吉利啊。”

老熟人了，老王哈哈大笑说：“真对不起啊，杨老板，殡仪馆就在我家不远处，一年上头我都是泡在哀乐里，习惯成自然了。很多人都这样说过我，你还是第一次说。”

他俩相对大笑，灵松都笑出了眼泪。

高枫打了那个赖账的女人，那钱是铁定要不回来的。那姓刘的女人用挨两耳光换来的偏财，也花不了一辈子。高枫心里明白，要了两年都要不到的账，就是呆账烂账。她要不回来钱打两耳光泄愤也是好的。她心里还是非常难受，一台2000多元的电脑，凭什么就送人了，她哭了，回到家眼睛红红的。

灵松见高枫就问：“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想我了哭的是吧？”

高枫又忍不住笑了，她问灵松：“前年有个叫薛介石的。 买了一台苹果电脑一直没给钱，你去收过账没有？”

灵松说：“别指望他给钱了，每次在街上碰到让他结账，他都会说‘明天结，明天结’。我一调查才知道他是黑社会的二头目，咱们栽他手里了。一台苹果电脑块呀。我找过公安局，派出所。派出所也找他本人谈过话，他承诺说会给的。可每次找他还钱，他都是往后推日子。”

高枫说：“开店以来，已经有两万多的款收不回。咱们门面又贵，开店时还借了债的，再碰到几个这样的人，咱就亏得没裤子穿了。”

高枫告诉灵松说：“那姓刘的女人赖账不给，都两年了，欠债不还钱，她还骂非常难听的话。我当时没控制好情绪，上去就给了她两个耳光，反正这钱本来就要不回来的，打了我也消消气，也划算点。”

灵松看高枫红肿的眼睛，知道她心里难受并没有消气，不然怎么哭了？她生怕高枫被人打了，就问：“你打她，她没还手？”

高枫说；“我打完就走了，办公室有人，谁知别人拉没拉她，反正我没被打。”

灵松放心了，他对高枫说：“要不咱别做生意了。”

高枫问他，“你说不做了，那去干啥呢？投入了六万多元，就这样打水漂？”

灵松坐办公桌前，两手托腮思考着，他说：“高枫呀，现在暂时开着店，等孩子大点了，我们就到南方去找工作。”

老王又来了，今天他特意不哼哀乐了，他正儿八经的和灵松说：“我想盖新房，离开现在的居住地，找设计院问了，三层楼房，要8000多的设计费，太贵了。还要去办开工的很多手续都得花钱，我跟私人老板打工，也就那点工资，我想贱卖现在的房子，再买个地皮盖个楼房，离开那个鬼地方。”

灵松本来就做过各种设计，他对老王说：“若信得过我1000元搞定，直到你满意为止。 你买了地皮没有？若没有买，我可以帮你。”

老王惊喜的眼睛都瞪大了，说：“还没买地皮呢，我正在发愁。”

灵松说：“我家对面的莲花山脚下有一片开阔的山坡地，是村民们的宅基地，村民们在那里盖了房子，还有多余的，村里想出卖一部分。 村长是我同学，我可以找他给你买一块。房子盖山脚下，离京源市也不远，还可以开荒种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