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仙尘衣察觉视线睁开眼时，看见的也便是顾苍九那一双一眨不眨地眼。

这样直勾勾地眼神，让仙尘衣愣了愣，好半天才冷若冰霜道：“看够了。”

顾苍九眨了眨眼，冷哼道：“没看够。”

仙尘衣一抬手将人掀翻下床。

“没看够，也该滚了，别跟只狗一样赖着人。”

顾苍九摔在地上，心下虽有些气愤，却在一抬头后，看见了床上地仙尘衣低沉着眼自顾自束发。

长长的发丝萦绕在仙尘衣骨节分明地手指里，不染纤尘的仙尘衣坐在他的床上，身上还是未来得及整理的湿润凌乱衣衫，他的半身也还被被子遮盖着，顾苍九看得口干舌燥，心下没来由地爽快。

“师尊。”顾苍九试着唤了一声仙尘衣。

“滚。”仙尘衣头也不抬地道。

顾苍九心满意足“滚”了。

临到门口时，却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仙尘衣。

“谢谢。”

顾苍九小声道谢。

仙尘衣耳尖，抬头去看时，顾苍九已经走了。

平白无故听到顾苍九破天荒一声道谢，仙尘衣皱起眉来，却怎么也猜不透顾苍九这一声谢谢，只能继续收拾一身被顾苍九那小子弄散的头发和弄脏的衣服。

等到仙尘衣整理好再出门时，云缥渺竟是来了。

云缥渺似乎是匆匆赶来的，外头是下着雨的，他应该也是淋着雨来的，一身湿气，直奔仙尘衣而来。

仙尘衣一出门便见到了跟个湿淋淋小狗一样的云缥渺守在外头。

“你有事吗？”仙尘衣双手在身后关门，看着云缥渺问道。

云缥渺看着他，一脸古怪，抿着唇半天道：“那个师尊……仙君，顾苍九他不是有意冒犯的，您…您别杀他。”

仙尘衣眉头一紧，贴近了云缥渺的越来越低的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到仙尘衣的逼近，云缥渺头越来越低了，最终竟是在仙尘衣的逼迫下，砰地跪地。

“师尊不不不，仙君，我……我等不是有意隐瞒的，昨夜我感觉到他干的事了，您，您别杀他，他就是一时糊涂，您要杀他就杀我吧，他他……”

云缥渺被吓得连连磕头。

仙尘衣站在他跟前，冷漠地审视着他，半晌后开口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联系的。”

云缥渺被仙尘衣冷冰冰的语气吓得一抖，慌乱道：“不能说，不能说，不不不，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了。”

仙尘衣敏锐捕捉着云缥渺这慌乱地行为。

他蹲下身来，尽量贴近了云缥渺。

“你忘了什么？为什么不能说？”仙尘衣低沉着嗓音问云缥渺。

“我……我……”

云缥渺慌乱抬头似乎想说什么，却是猛地露出一脸惊悚的表情。

“师尊，你们在说什么。”

顾苍九的声音自侧边响起。

仙尘衣侧头去看，便见顾苍九端着托盘上楼。

云缥渺看着他，眼神中不易察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