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该听你的,顺从你。”
“呵,呵呵……”
陆昂压下去的火,腾一下冒起来,更旺了,他的脸色越发森冷,目光冰冷盯着面前的女人。
他吐出来的话,冰冷恶毒:“夏知鸢,你觉得拒绝了股份,就有道德资本在我面前狗叫,就可以理直气壮说,穷人也有尊严。”
“你算什么东西,你哪里来的资本,在我面前叫嚷。”
“如果不是你爷爷,你连站在我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给你两分脸面,还真把自己当成东西了。”
“下次再在我面前跳着脚叫,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夏知鸢的脸色煞白,瞳孔巨裂,她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正在听着陆昂的话。
一半的灵魂好似离开了身体,飘向了高处,看着陆昂,觉得陌生至极。
她,她竟然将伪装的陆昂,当成了真正的陆昂。
绅士有礼是他的伪装。
冰冷,猖獗,狠厉……
这才是真正的陆昂啊!
陆昂与她擦身而过,“贱。”
一个字如天边的闷雷,轰隆作响,最后炸响在耳边,让人心神震颤。
夏知鸢浑身颤抖,如坠冰窖,天旋地转。
心脏在胸腔里,发了疯地跳动。
她人有些站不住,只能慢慢地蹲下来,有一种恍如隔世般迷茫,又好似在梦中,没有真实感。
眼泪夺眶而出,尊严,心脏都被碾碎成泥。
她不停地呼吸,好似缺水的鱼,浑身裹满了肮脏的泥浆,无力地挣扎着,扭曲着。
“这臭小子……”
楼上的陆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身后的吴管家说道:“这两人闹得真凶。”
陆老爷子沉默以对,好一会说道:“钓鱼去,才后门走,别让知丫头看见,让她哭。”
吴管家:……
事已至此,准备渔具吧。
虽说如此,吴管家还是让住家医生等着,不然哭出个好歹可不行。
伤心伤心,真的会伤了心脏。
过了好久,夏知鸢似乎缓过来一些,只不过每呼吸一下,心脏就撕裂一半疼,让她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有些惊慌,身体不会出问题了,她病了就没法照顾爷爷。
她慢慢上了楼,本想去医院,可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头晕眼花。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来,一颗颗,连绵不绝。
在睡梦中,她的眉头都是簇起,忧郁而痛苦。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好几个小时,摸了摸心口,还是有些疼。
一股后怕后知后觉涌上来,她,她不该哭着睡过去。
在乡下的时候,就曾有人哭着睡觉,最后醒过来疯了。
爷爷说,那是太汹涌的情绪压在心中。
夏知鸢,振作起来,认识了一个不好的人,有一段不好的关系,迟早就会结束的。
陆昂……
就和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一样。
不要对一段假关系抱有希望。
这只不过是一点点放弃,慢慢来。
再回想之前很恐怖的场景,夏知鸢像抽离出来了,并无多少感觉。
她将自己哄好了。
从小到大,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