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昂轻飘飘道:“合同里也没说不可以。”
夏知鸢连忙退到门口,“我们结婚本来就是假的,是为了应付长辈。”
而且……
陆昂怎么能这么做呢?
他明明有喜欢的人……
难道对于男人来说,无论是谁,都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摆脱不了动物的习性,选择广撒网,多占有?
夏知鸢看了看陆昂,他慢条斯理穿衣服,她有资本占有更多。
她不敢沦陷,不敢多想。
她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恐怕是自己都无法想象的疯狂和堕落。
不能,绝对不能……
她对陆昂说道:“以后在家里,我不会给你开门。”
以为陆昂是绅士,但却是色狼。
陆昂穿好了衣服,“喝醉了的无心之过,都不能原谅?”
“不能,你在我这里没有信用。”
夏知鸢转身,拧开了自己房门。
她手里抓着金条,紧紧的,已经沁出了湿漉漉的汗。
她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放着金条和黄金小鼠,将这一次的金条放了进去。
看着这些金黄厚重的颜色,夏知鸢苦笑了一声,“至少得到了钱,不是吗?”
还是这么多钱。
算不得受了委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夏知鸢心里一跳,感觉有点ptsd了。
她先将房门锁链扣扣上,才将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干啥?”
她在防陆昂,更是在防自己,怕轻而易举就妥协,就放弃坚持。
陆昂表情无语,“不去医院?”
“去。”
夏知鸢赶紧收拾了一番,将书塞在了帆布包里,书籍现在是她精神寄托。
看书吧,总比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好。
她下楼走出大门,陆昂坐在这里等着。
夏知鸢加快了步伐,打开车门坐进去。
等她系上了安全带,陆昂才启动车子。
夏知鸢看到他小臂上的纱布,抿了抿嘴唇,小声问道:“还疼么?”
陆昂转动方向盘,“我咬你一口试试。”
夏知鸢顿时说不出话了,她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无畏无所顾忌的冲动。
在陆昂有意无意的纵容下,她的心里好像释放了一头名叫任性的野兽。
一种无所顾虑,根本不需要考虑后果的任性,浮现在心头。
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种感觉,让夏知鸢有些高兴,又有些恐惧。
陆昂是为了报恩,她不能将这种底气和包容当成理所应当。
并且并不是永远都拥有的。
她心里总是有着层层叠叠的涟漪,停不下来。
婚姻是假的,一纸合同,离婚是既定的结局。
她与陆昂之间无法弥补的差距,名义上的丈夫另有所爱。
这些客观事实,让夏知鸢不得不清醒面对。
连妄想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都显得无力和渺小。
无数次,夏知鸢告诫自己,就当是一场旖旎瑰丽的梦,好好沉浸其中。
可心中总有一种恐惧,因为梦会醒。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头顶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
就这样,纠结拧巴,酸甜交织等待着,等待着既定的命运和结局。
“陆昂。”
夏知鸢轻轻喊道。
“嗯?”
正好红灯,陆昂停车,转头看向她。
“对不起。”她道歉。
陆昂扬了扬眉毛,看了看小臂上的纱布,“你是为这个道歉?”
“是。”
夏知鸢点头,“很痛吧。”
“当然痛。”陆昂点头,“咬的是我,咬我的时候,你却要哭了。”
“被咬的是我,你比我还可怜。”陆昂偏头看着她,“兔子咬人,还是孱弱。”
夏知鸢心下一颤,陆昂并未怪她。
就是类似纵容,一种居高临下的包容,才让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她鼻子有些酸涩,却是开口道:“我跟你道歉了,你也该跟我道歉。”
“道歉?”陆昂声音疑惑,“为什么?”
“昨天晚上的事情,精神伤害也是伤害,我有心理阴影了。”
陆昂哟了声,“现在心大了,五根金条还不够?”
绿灯亮了,陆昂启动车子,夏知鸢便没再说话了。
等到医院,下了车,夏知鸢神色认真,对陆昂说道:“陆昂,我希望像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都不要发生。”
“我们和和平平走完合同。”
她顿了顿,“应该不会麻烦你很长时间。”
夏知鸢心里很清楚,即便难以接受。
与其不明不白,夏知鸢觉得还是讲清楚了。
开诚布公谈一谈。
陆昂垂着眼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眼眸墨色深沉,让人看不清楚。
夏知鸢的指甲掐着手心,泛着尖锐的疼意。
她紧张地等待。
陆昂勾了勾嘴角,“当然。”
夏知鸢长长吐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她觉得自己棒棒哒,好歹将一件尴尬的事情,解决了。
陆昂将她的表情和行为,尽收眼底,微抬下巴,眼神流泻着意味不明,神色难掩蔑视和高傲。
“走吧,去看你爷爷。”
“好。”
夏知鸢小跑着,跟上了陆昂,来到病房。
“爷爷。”
几天不见,夏知鸢感觉爷爷更瘦了,眼眶凹陷,皮肤更是土黄晦暗。
爷爷被困在这副枯败,生机渐失的身躯中,备受折磨。
夏知鸢心中折磨,难受。
“你们来了。”夏根生声音难掩虚弱,他看到陆昂受伤了,关切问道:“怎么弄的?”
陆昂睨了一眼夏知鸢,语气不甚在意道:“被挠了。”
“被猫挠了?”夏根生疑惑,“那得小心些。”
“我去打针,你守着爷爷,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陆昂微微低头,对夏知鸢说道。
夏知鸢点头,“你快去吧。”
说起这伤,夏知鸢就心虚,催促他赶紧去打针,别真破伤风了。
“陆昂是好后生,经常来医院看我。”夏根生说道。
哪怕是儿子儿媳妇,都没他来得勤。
他看着孙女道:“说是来替你做的,你课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