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
夏知鸢偏着头,避开陆昂的亲吻,想要抽出手,却被他紧紧握着。
她拧着眉头,脸上带着抗拒,不管多少次,都不习惯。
陆昂半跪着,和夏知鸢平视着,“不喜欢吗?”
夏知鸢转过头来,看着他,很认真说道:“不喜欢。”
像逗猫棒,七上八下地撩拨,却怎么都抓不到。
陆昂是手拿逗猫棒的人。
夏知鸢看着他,他狭长灼灼目光中,总带着一种兴味,眼波潋滟间,泛起的波澜,总是动人的
但掩藏在深处的,夏知鸢看不明白。
真真假假的,看不分明啊!
她不确定,真的分不清,捉摸不透。
以后也不用再分辩了。
陆昂却在她嘴唇上啄了下,语气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在讨好你。”
“若你不喜欢我亲你,可以换你主动。”
夏知鸢:……
你看我像有玩闹的心情吗?
她真的被弄糊涂了。
看她恼了,陆昂也就不再逗了,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夏知鸢对面。
陆昂微微俯身,即便坐在椅子上,都不得不低头和她说话。
小矮敦子。
陆昂看着她得眼睛,问道:“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夏知鸢心中明了,反问道:“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的打算……”
陆昂拖长了声音,他微眯着眸子看着她,好一会才说道:“我想我们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婚姻的事情。”
夏知鸢点点头,“是该如此。”
这样也好。
早点结束。
夏知鸢已经做好了准备,听到离婚两个字。
陆昂的声音很温和,殷殷带笑,“先不离婚吧。”
夏知鸢闻言,愣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怪异,久久不语。
陆昂看着她细弱纤长的脖颈,配上她迷茫的表情,像是一只从草里钻出来的兔子。
弱小,纯洁。
他下意识伸出手,将手放在她的后脖颈处,拇指摩挲,掌控感让陆昂嘴角微勾。
夏知鸢挥开他的手,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了防狼喷雾。
“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喷你。”
她拿着瓶子,对准了陆昂的面孔,作势要喷。
陆昂挑眉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这种东西,防我?”
“夫妻之间,亲密一些正常。”
“我呢,是正常男人,想亲你,想和你睡觉。”
夏知鸢瞳孔发颤,没想到,陆昂会说出这样的。
她感觉战栗,好像误闯了野兽的领地。
陆昂好似撕开了伪装,露出了凶狠侵略的本质来。
凶悍,恶劣……
喜欢玩弄猎物。
舔舐一口,拨弄一下。
炽艳面孔尽是恣意妄为。
陆昂一把握住了夏知鸢的手腕,拿走了她手上的喷雾,手下滑,将她整个手握在手里。
他的手宽大,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鼓起,拉着她坐到自己怀中。
夏知鸢坐在他的大腿上,感受到臀下带着热意的触感,整个人跟弹簧一般,瞬间绷紧,要弹了起来。
陆昂双手禁锢住她的腰肢,让人动弹不得。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真想做什么,这东西也不管用。”
陆昂安抚着,看她脸色煞白,便松开手,咳嗽了一声,“离婚的事情不用着急。”
夏知鸢压下鼓点急躁的心脏,不解,“为什么呢?”
她看着陆昂,想看明白。
良久,她斟酌道:“是因为愧疚么,因为爷爷最后一面的错失?”
“那件事不过世事难料,我也没怪你,不必如此。”
夏知鸢感觉自己正身处一个漩涡中,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中脱身。
“有这个原因。”陆昂开口道,他看着她,眼神意外不明,“更因为,你是我妻子啊。”
“我对你,总有一份责任在。”
夏知鸢沉默,她不想要这一份责任。
本就两个捆绑在一起的人,哪里来的责任。
夏知鸢歪着头,轻声问道:“那洛风禾呢?”
“洛风禾?”
“你在意她?”
陆昂扬起眉毛,语气有着莫名的笑意,更有一种俯视的了然。
夏知鸢看着他,“对,洛风禾呢。”
陆昂为洛风禾做了那么多,哪怕是婚姻合同,也是为了洛风禾。
陆昂平淡开口道:“若是因为代言,大可不必介怀。”
“洛风禾足够漂亮,而且她现在的价值还低,以最少的代言价格,获得两赢的局面,两方热度都上去了,再好不过。”
陆昂看着他,眼里流泻着笑意,“这么解释,满意吗?”
夏知鸢:“……满意。”个der。
你猜我信不信。
殚精竭虑的考虑,只为这个?
当初她是提都不能提洛风禾这个名字。
陆昂补充道:“你去问一问白浪他们,跟我身边的人,洛风禾得到的是最少的。”
夏知鸢哦了声,对陆昂道:“你该出去了。”
陆昂:“嗯?”
“我有些困了,你走吧。”
“晚上难过睡不着,白天就困。”
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情绪和痛苦都如海啸袭来,避无可避。
陆昂看了看她,“好吧,你休息。”
他走到了窗边,回头对夏知鸢说道:“好好休息,别不吃饭。”
他翻过窗沿,站在阳台上,顺手折了一朵阳台花盆里,开得正艳的花朵,递给夏知鸢。
“可以伤心难过,但不能太久,若将自己放纵在这样的情绪中,就出不来了。”
“嗯。”夏知鸢低头看着手里的花,红色的大丽花大而艳,极为繁复富贵。
她看了一会,将花朵从窗口扔了出去。
夏知鸢说困了,并不是骗陆昂,而是真的非常疲惫。
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眼角也有泪痕沁出。
不知道睡了多久,夏知鸢是被敲玻璃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屋里漆黑一片,她打开灯,灯光刺得她眼睛闭了闭。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到陆昂黑栋栋的身影站在窗户前。
陆昂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夏知鸢打开窗户。
“吃点东西。”陆昂将袋子递给她,“外面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