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拂晓微微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面色复杂地开口:“大小姐,出事了。”
林非晚下意识回头望了眼床上的老头,看到他安然无恙,骤然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她回来是为了救老头,只要老头好好的,别的在她这都不算事。
她又打了个呵欠,冲拂晓摆摆手,示意她去外面说话。
拂晓望了眼在矮榻上睡得正香的夫人,咬咬牙退了出去。
林非晚小心关上房门,带着拂晓走远了些,“说吧,出什么事了?”
拂晓脸上有些难为情,“大小姐......”
一声“大小姐”过后,拂晓便没了下文,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本就因一夜未睡而心情烦躁的林非晚更烦闷了。
“你说不说?不说我补觉去了。”她转身欲走。
拂晓连忙跑到前面拦住她,跺了跺脚,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是淮王府的小郡王,他......他带着绣了您名字的香囊来逼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林非晚按了按眉心,拂晓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怎么连一块却听不明白了呢?
她的香囊什么时候跑那劳什子的小郡王身上去了?
还逼婚?
拂晓快要哭出来了,“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那香囊的确是您的。”
“小郡王放话说,如果您不嫁给他,他明天就抬着花轿来堵门,顺便帮咱们林府扬扬名。”
“混账!”
忽然,一道厉斥声从林非晚身后传来,黄琼散着头发,披着外衣站在房门口,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着。
林非晚蹙起眉头,沉着脸回房拿了件披风罩在她身上,“娘,清晨露重,您爱惜着点身子,别着了凉。”
黄琼拍了拍林非晚的手,冷声问道:“小郡王人在哪?”
“在前厅,大少爷也在。”拂晓忐忑地回道,“夫人,咱们该怎么办?”
“慌什么,先给我梳妆。”
拂晓应了一声,快步转身去准备热水。
黄琼缓缓吐出一口气,一脸严肃地看着林非晚,“阿晚,你实话告诉娘,你认识淮南王府的小郡王吗?”
林非晚摇头,哭笑不得,“娘,我连小郡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丑是美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认识他?而且......”
她抬起手,阳光下,纤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指甲修剪的干干净净,只是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然而,就是这样一双手,能开膛破肚,亦能修补皮肉,唯独不会刺绣。
也不能说不会,只是绣出来的东西,连初学女红的孩童都比不上。
“女儿于女红并不精通,府里准备的香囊也从不绣名字,小郡王手里绣了名字的香囊是谁的?”
黄琼微微一愣,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快得她没有抓住。
......
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