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砚有些不知所措。
在赤影的提醒下他停止了信息素的释放,但已经散开了的,轻纱帷幔般裹着方景。
原本只是有点难熬——现在变成了非常难熬,方景突然想到了自己被标记的那一天——
利齿刺破腺体的感觉仿佛再一次上演,后颈隐隐发痛,散在空气中的信息素像锁链一样连接着他和罗砚,好像在提醒他:就是这个Alpha,他曾经把他的味道留在了你的身上。
“……”
沉默了许久,方景缓缓抬头。
他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对着罗砚笑道:“亲爱的,如果你不打算身体力行帮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的话,能不能赶紧带着我去千夜?发情期的Omega不一定需要Alpha,抑制剂也是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方景已经快维持不住自己的笑了,“还有,能不能别继续这样捆着我……”
“啊,sorry sorry。”
赤影立马解开束缚,方景很想站起来,但身体实在脱力的厉害,罗砚看他要倒,立马上前扶住他。
身体相贴,方景闻到了罗砚身上的气味,很淡,中间夹杂着水仙花香。
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气味,但是因为从出生起就开始闻,所以时间长了就嗅不到了,而此刻方景跟罗砚贴在一起,他清晰地嗅到了“自己”的味道。
……不过他现在来不及分辨“自己”闻起来到底是什么味儿了,他只觉得罗砚身上好凉快,他身上的水仙花信息素闻着像春药,又像解药。
“要不你再咬一口吧……”方景摆烂了,就这样靠在罗砚身上对着他说。
“……”
如果现在面对的是别人,方景肯定死都不会说这种话,但是换做这个世界的自己,他觉得咬一口也没啥。
干嘛非得犟?这有现成的抑制剂为什么非得去千夜星再打?这不找罪受吗?
罗砚感觉自己牙尖有些发痒,理性分析的话他现在应该把方景放到休息室,把他跟自己分隔开再全速赶往千夜星,再给他打抑制剂。
但是不知为何——他接住方景之后,莫名其妙地,整个人跟着震颤了一下。
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接住了一件心爱的瓷器,万分庆幸没有磕坏或者摔碎。
“……你确定?”鬼迷心窍的,罗砚搂着方景问了这样一句话。
有点异常,但方景早就放弃思考了,因为他觉得就算自己脱光了躺罗砚面前,也不会勾起罗砚任何兴趣。
“嗯,”他鼻音极重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懒洋洋的说:“要是不愿意……”
方景本来想说的是:要是不愿意麻烦松手让我去休息室躺着,结果一句话只来得及说四个字,他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了。
方景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被罗砚放到座椅上,整个人被罗砚居高临下笼罩着。
“……没有不愿意。”罗砚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