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她心惊的是,在不显眼的角落处,她发现了一个金鸳盟的标记。乔婉娩心头一震,她对这个标志再熟悉不过——这件银珠甲,竟是金鸳盟盟主笛飞声贴身的防具。七年前,笛飞声与李相夷决战东海,之后双双失踪,世人皆以为笛飞声也葬身东海。可这件银珠甲,怎么会出现在李莲花手中?
乔婉娩的心中隐隐生起疑虑。李莲花看似是一个普通的游医,但他的身上似乎隐藏着太多秘密。难道他与金鸳盟有某种关系?或者……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微微收敛神色,将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表面依旧保持淡然。她装作不经意地将银珠甲放下,随口问道:“李先生,这垫砂锅的抹布倒是特别,不知从何而来?”
李莲花正低头收拾碗碟,闻言抬头瞥了一眼那块“抹布”,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摸了摸鼻子,似乎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哦,这个啊,七年前在东海海边散步时捡到的,觉得它看着挺结实,就带回来垫锅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眼神中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波动。乔婉娩眼眸微暗,心中虽疑虑重重,但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她微微一笑,顺着李莲花的话道:“嗯,确实不错,李先生眼光真好。”
说完,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银珠甲,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仿佛对此并不多加在意。李莲花继续忙着收拾碗筷,似乎对她的反应并没有太多在意。
“我有些累了,李先生可否安排个地方让我歇息?”乔婉娩起身,打算结束这个话题,暂时按捺住心中的疑虑。她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好时机,她还需要更多的探查。
李莲花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二楼,那里比较安静。”
他将乔婉娩领到莲花楼的二楼,这里布置简单,却透着一股温暖的气息。床榻干净整洁,屋子里有淡淡的木香,窗外月色皎洁,风声轻柔。
“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再喊我。”李莲花温和地说完后,便转身离去,脚步轻缓,似乎并不急于离开。
乔婉娩站在二楼,望着李莲花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她隐约觉得,李莲花绝不仅仅是他口中所说的“江湖游医”,这件银珠甲的出现绝非偶然。她心中颇感沉重,金鸳盟,笛飞声,相夷......一定要查明真相。她必须弄清楚,这位表面淡然的医者,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晨的鸟叫声透过窗外传进来,乔婉娩迷迷糊糊地醒来。昨晚她睡得并不安稳,脑海中反复盘旋着对李莲花身份的疑虑。半夜里,她听到了从一楼传来的几声低沉的咳嗽声,断断续续,显然是主人有意克制压抑。她不禁皱眉——这位游医看起来病弱,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身患疾病的人。
她慢慢起身,细细检查了一番脸上的人皮面具,确认无误后,收拾好自己,走下楼去。楼下无人,李莲花不见踪影。乔婉娩心中微动,推门走到莲花楼外,四处张望,终于看见李莲花站在不远处,正慢条斯理地拿着一把木勺,往几盆植物上浇水。
乔婉娩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看着李莲花的动作,心中隐隐生出一种熟悉感。他手握木勺的姿态,竟似乎与某个记忆中的画面重合——他的动作不该是这样的,他手里本该握的是一柄剑,而不是一把木勺。
她心中一震,片刻之后又暗自摇了摇头,责怪自己想得太多。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轻轻打了声招呼:“李先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