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微微一笑,抱拳向刘瞎子解释道:“刘前辈,实不相瞒,这位公子乃是李门主的徒弟,而单孤刀是他的亲生父亲。”
话音刚落,刘瞎子一愣,难以置信,似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的身份。
李莲花随即给了方多病一个示意的眼神,方多病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块旧令牌,小心翼翼地递到刘瞎子手上:“这是我父亲当年佩戴的四顾门令牌,前辈您可认得?”
刘瞎子摸索着手中的令牌,指尖触到熟悉的纹理,脸色逐渐凝重,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为何早不告诉我?”
方多病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您也没给我机会不是……”
刘瞎子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
方多病见状,正色问道:“您方才提到我父亲之死另有隐情。我们这次来,正是想向您请教,当年我父亲离世前,可曾表现出什么异常?或者……他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刘瞎子沉默片刻,神色越发凝重。他的摩挲那块令牌上,像是透过岁月的尘埃,想起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对方多病说道:“随我来。”
方多病与李莲花对视一眼,心下微微一紧,随后跟着刘瞎子走向内室,笛飞声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李莲花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望向站在一旁的梅若雪。与平时温和的模样不同,此刻的他目光冷冽而锐利,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质疑:“流沙的梅堂主,想必并非闲人,更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一个捞尸人的住所。巧合的是,恰好又撞上我们正要调查的事,你该不会是派人跟踪我们,才寻了来吧?”他略一停顿,眼中光芒逼人,话语如锋,“若是如此,我也不得不怀疑,你还有其他的目的。”
乔婉娩被这冷淡而直接的质问问得一怔,眼眸微微颤动,眸中掠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她勉强一笑,低声辩解道:“我……只是奉命执行任务,路过此地,偶然见一群人围攻一位瞎眼老人,便出手帮了他......”
李莲花却并不为此所动,神情疏离,淡淡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梅姑娘,道路千万条,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阿娩曾救过你于你有恩,以我对阿娩的了解,她必然没想过要你偿还报答,你就当做没有那回事情。至于我……”他声音一顿,微微抬头,神色中透出几分黯然与疲惫,“我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事,我不想再被人干预。”
夜莺见状,气愤得几乎要上前反驳,却被乔婉娩轻轻拉住。
她微微垂眸掩下眼中的痛楚,面色上挂着一抹强自镇定的微笑,低声轻轻一叹:“李莲花能放过给李相夷下毒的云彼丘,却放不过想救他的梅若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