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低头看了一会儿,眉心微皱:“这壁画的风格倒是和芳玑王墓室中的颇为相似。”
方多病猛然瞪大双眼,指着壁画上某个部分:“上面画的是古南胤秘术‘业火痋’的炼制之法!”他语气颤抖,眼中难掩惊骇,“这是取人头养痋的画面,以头骨来养虫卵,这些人头……就是这样来的。”
李莲花的目光越发凝重,指向壁画的另一处,画面上描绘着一条明显较大的痋虫,身周环绕着无数小型痋虫。大虫张开尖牙,似乎统领着其余所有。
乔婉娩轻声道:“在头骨中炼成的业火疽有母痋和子痋之分。子痋钻入人体血肉,进入脑部,但母痋与子痋之间能够相互感应,掌握母痋就能控制所有被子痋寄生的宿体。”
李莲花点点头,语气低沉:“南胤人应该是想炼制业火母痋,只是一直失败。这和我们从石长老那边得到的信息对得上。”
他又指了指壁画拓印上某个模糊不清的地方,眼神略带深思:“业火痋是古南胤的邪法,炼制的方法据说早已失传。当年南胤皇族存有一枚传下来的业火母痋,但随着南胤覆灭,这母痋也下落不明。”
方多病闻言,猛地转向李莲花,语气急促:“你的意思是,南胤后人发现了这块记录炼制业火痋的壁画,但因为这里的内容有损毁,他们无法完整掌握炼制方法,所以才会一次次试验,结果导致那些武林高手变成了不受控的怪物!”
李莲花轻轻颔首,目光冷静:“我猜是如此。正因为他们十几年来炼制的人头煞都失败了,南胤人可能才决定放弃此处,转而寻找南胤皇族遗失的那枚业火母痋。”
方多病面色骤然沉下,喃喃道:“南胤人想用业火母痋控制中原武林!这才是他们需要罗摩天冰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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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寿村地缝深处的石牢阴冷潮湿,墙面上附着青苔,偶尔滴落的水声回荡在狭窄的通道内,格外刺耳。那些被南胤秘术所控制的怪人被关押在一间石牢中,个个木然不动,呆滞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没有灵魂。
另一侧的石牢中,石长老与残存的几个村民被拘押着,气氛寂静而压抑。
李莲花几人站在牢外,将刚才发现的壁画拓印扔在石长老面前。李莲花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石老,我们的猜测可有错漏?”
石长老低垂着头,语气蔫蔫地回道:“正如你所言……”
她的目光略显躲闪地瞥了一眼李莲花,停顿了片刻,沉声道:“你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我早就派人出去通知了主人,她现在正带金鸳盟的人赶来。你们发现了这个村子的秘密,又毁了人头煞,她不会放过你们的。”
方多病闻言一怔,随即怒气上涌:“金鸳盟?”他的目光愤愤地投向一旁的笛飞声,怒不可遏地拔出剑,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寒光。
然而,他的手停在半空,咬了咬牙,最终将剑收回剑鞘,冷哼一声:“算了!你这十年都在闭关养伤,想来不可能是你干的。”
笛飞声眉头深锁,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似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他抬手按住太阳穴,声音沙哑地呢喃:“金鸳盟……南胤……”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晃,脚步踉跄,扶住身旁的墙壁才勉强没倒下。
方多病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语气中透着些许关切:“喂,阿飞,你怎么了?我没怪你,你可别装啊!刚才为了给你输内力,我自己都还没缓过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