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夏生性敏感。

他可不认为，冯书之能主动降低姿态，除非他背后还有人指使。

而且，冯书之参与了那么多灰色交易，他竟然屁事儿都没有？

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冯书之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苍总，我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牛良鹏主任，你们认识的。”

“处理完喻家之后，留下了很多烂摊子，牛主任本人接管了传协。”

“鄙人现在为牛主任做些上传下达的工作。”

“也就是说，传协归牛主任直接管控，背后没有弘大资本了。”

“苍总，你们和牛主任是一路的，你还不知道？”

苍夏听明白了。

而且，他听得心寒了！

合着他们努力了这么久，只是把喻家赶下去了而已。

这个灰色圈子的金字塔仍然还在。

只不过，金字塔的塔尖，换成了牛良鹏。

而牛良鹏之所以让冯书之前来讨好。

无非就只有一个目的......

支持喻家的弘大资本垮了。

牛良鹏现在摆明了是想让叶氏集团为他站队。

继续把传协这盘生意运营下去。

怪不得，罗叔无奈选择了提前退休。

尽管牛良鹏暂时还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

但那只是因为，他刚刚完成权力的交迭，还没正式开始内部洗牌。

如果按他的节奏发展下去......

牛良鹏大概率就是下一个喻国康。

叶氏集团会取代之前的弘大资本。

苍夏在这个圈子里面，就等同于冯书之曾经的地位。

罗恒洲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而他却已经无能为力。

退休，是最好也是最无奈的选择。

但他并没有干涉叶家和苍夏做决定。

这个时刻，无论苍夏站不站队，都能理解。

个人、家庭、乃至一个企业的能量，在权力集团的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了。

如果苍夏为了叶家最终选择妥协，没有人会怪他。

所以，罗恒洲保持沉默。

他早就看穿了，但什么都没说。

把选择权留给苍夏自己做决定......

苍夏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请你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

“我和我老婆遭遇暗杀你有没有参与？”

冯书之深吸了口气，坦诚道：“我是知情者，但不是做决定的人。”

“那是喻思源和叶经文的一桩交易......”

“喻思源的原计划是吞并叶氏这股资本，作为条件，他要帮叶经文除掉叶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这个层面，不是我能参与的，我最多就是个传话筒。”

苍夏的目光寒冷了几分：“那你就是参与了。”

“苍总，在两股资本的对抗之中，我个人发挥的作用很渺小。”

“如果你非要迁怒于我个人，那鄙人也无话可说，你说是就是吧。”

“顺便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曹全石是我派去的，毕竟当时我们的立场是敌对的。”

冯书之盯着苍夏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强硬伪装之下的稚嫩，冷笑道：“苍总，现在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所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苍夏站起身挺直了腰板，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