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惨叫正是从于三柱的口中发出的。
众人闻声望去,这才惊讶地看到不知何时,潘二锤已然将于三柱的一只右手狠狠折到了他的背上。
于三柱整个人被迫跪在地上,被潘二锤如泰山压顶般死死地压着,丝毫动弹不得。
在潘二锤用力之后,于三柱也不禁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便是痛苦的呻吟。
于三柱则带着哭腔喊道:“潘二哥,疼………疼………”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恐惧。
这时,李荷花急得满脸通红,不顾一切地吼了出来:“潘二锤,你快放开我男人,村长,你管不管事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愤怒,仿佛一只被激怒的狮子,发出河东狮吼。
只不过没有人理会她。
见没有人说话,随后李荷花又对着潘翠莲叫嚷起来:“大嫂,你就这样让你二哥欺负人吗?
赶紧让你二哥放开我家三柱。
大嫂,原来你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平日里却装得像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我呸!
虚伪!”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指责,心里把潘翠莲这个平日里被她欺负的老实软弱的大嫂骂了八百遍。
不就是欺负她儿子不在家吗?
等她儿子回来了,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然而,潘翠莲却站在一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阻止二哥。
她心里明白,二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对于三柱出手,肯定是事出有因的。
二哥虽然平日里看着鲁莽,却是粗中有细的人。
潘二锤听到李荷花骂自己妹子,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声骂道:“臭娘们,你也不是好东西,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日里没少欺负我妹子。
我妹子每次回家都说你们对她挺好的,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真是气死我了!
现在还敢当着我们兄弟俩的面骂我妹子,真当我们是死人吗?”
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让李荷花和王氏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氏见潘翠莲不说话,不肯出头帮忙,便把矛头指向了村长,骂道:“潘二锤,你个瘪三,臭流氓,赶紧放开老三。
村长,你就任由外乡人欺负我们本村人吗?”
她一边骂潘二锤一边指责村长,希望村长出面解救她的老三。
村长却只是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王婶子,他可不是什么外乡人,他是你们于家的亲家舅舅。
您和您儿子欺负了人家妹子,人家现在知道了,还不得讨一点利息回来。
这事是你们的家务事,您让我怎么管?”
说着,村长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对于王氏一家的行为也很是不满,
拿大儿媳妇的嫁妆给小儿子娶媳妇,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人家娘家哥哥不生气才怪。
也是该被人好好的教训一下了。
不吃点亏哪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以为人家永远是一块软柿子,任你们揉捏摔打。
潘二锤接着恶狠狠地说道:“王老太,今天你不签了这断亲书,你家老三的胳膊可就保不住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让王氏和于三柱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于成元在一旁看着,心中却在暗暗拍手叫好,心想:二舅舅真的是太给力了,对付王氏他们就应该这样。
王氏却依旧不甘心地说:“断亲可以,拿钱来,就拿五百好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她真的不甘心啊,要不然自己真的是白养了这个白眼狼啊!
这一断亲,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只听得咔嚓一声,于三柱又是一声惨叫,他哭喊道:“娘……您赶紧………摁手印啊………儿子的手快断了!”
他的脸因疼痛而扭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潘二锤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加大了力度,疼的于三柱一个劲求救。
李荷花也着急了,连忙劝道:“娘,别要钱了,您拿不到的。
您还是赶紧摁手印吧!
要不然三柱他的胳膊就要被折断了。”
她的心中既担心丈夫的安危,又对婆婆的贪心感到无奈。
心中暗骂一句:死老太婆,比她还贪财!
儿子都疼成这样了,还不松口。
王氏看了一眼他们准备好的断亲文书,又看了一眼被人押着动弹不得的小儿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摁了手印。
于成元见状,立刻把文书收了起来,交给父亲,说道:“爹,您把这断亲文书收好。
以后王氏他们和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咱们也不用给节礼什么的了。
以后咱们过咱们的小日子。”
于大柱接过文书,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文书仔细地收了起来。
于成元接着说:“娘,您扶爹回屋去吧!
剩下的有我们兄弟俩和舅舅们。
还有村长他们呢!”
他知道此时父亲的心里肯定不好受,断了亲毕竟是一件让人痛心的事,还是让父亲眼不见为净吧。
潘翠莲也点了点头,扶着丈夫慢慢地走进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