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瑶和时瑾并肩回到了位于城西的幽静小院,西临院,两人相对而坐。
“二哥,我依稀还记得你小时候曾和三皇子交好。”时瑶率先打破沉默,目光凝视着时瑾。
时瑾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
见时瑾似乎不愿多谈,时瑶不禁好奇地追问:“可后来你们之间为何如同决裂一般,形同陌路?”
时瑾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后说道:“没什么,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显然,他并不想过多提及这段过往。
时瑶却并未就此罢休,继续揣测道:“此次陛下竟让他前来监斩,究竟是何用意?难道是想要离间丞相和三皇子不成?”
时瑾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说:“他与丞相的关系本就不算和睦。”
听到这里,时瑶只觉愈发困惑,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真是令人头疼啊,这些事情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时瑾见状,安慰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且不要去想了,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稍作停顿,时瑶忽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对了,二哥,父亲那边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时瑾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回应道:“目前还未有任何消息,也无法与之取得联系。”
时瑶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忧心忡忡地说:“如今这几万大军,若是粮草供应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时瑾宽慰她道:“放心吧,小妹。早在战前一个月,父亲便已安排大哥在各地购置了大量的粮食,想必对此早有准备。”
时瑶听后,一脸疑惑地反问道:“可是大哥不是一直都待在凉州城或者军营之中么?他何时出去购买粮草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情。”
时瑾笑了笑,解释道:“起初我也并不知晓此事。直到有一回,偶然撞见大哥带人出城,询问之下,方才得知原来是父亲命他暗中筹备粮草。”
“原来如此,陛下和父亲应该不只是想把丞相拉下马这么简单,其中定然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缘由。”时瑶若有所思地说道,她那双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聪慧的光芒。
“不错,此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时瑾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时瑶的看法。
时瑶不禁面露沮丧之色:“唉,他们可真是老谋深算啊!不知何时我才能修炼成如他们一般城府深沉之人?”
时瑾轻轻拍了拍时瑶的肩膀,安慰道:“莫要心急,待到你年岁渐长,阅历丰富之后,自然能够拥有那份沉稳与谋略。以你如今的聪颖资质,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可是……那还要等待许久呢。”时瑶撅起小嘴,心中仍有些失落。
时瑾微笑着鼓励道:“无需为此烦忧,此刻只需尽情享受当下时光,努力做好自己即可。人生之路漫长,何必急于一时?”
时瑶听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嗯,二哥所言极是。”
时瑾微微抬起头,凝望着天空中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轻轻皱起眉头,缓缓说道:“恐怕陆屿来不了了。”
时瑶随即接口道:“他今天一整个上午都忙碌于查案之事,也许因为宋承煊进大理寺的事,被绊住了。”
时瑾不禁好奇地追问道:“什么样的案子?”
时瑶稍作思索后回答说:“昨日大理寺卿将方元吉正在调查的一起女尸案转交给了陆屿处理。至于详细情形,我也并非全然知晓,仅仅是从百姓们的闲谈之中略有耳闻罢了。
据说那具女尸的死状可谓极其凄惨,不仅衣衫凌乱不堪,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多处伤痕,着实令人毛骨悚然。更为棘手的是,其身份至今仍是个谜团。”
时瑾闻言,面露疑惑之色,重复道:“身份不明?”
时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并补充道:“要想了解更多确切的情况,只能等待陆屿带回相关的消息了。”
微风悄然拂过,带来丝丝缕缕的凉意。一时间,两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各自在脑海里反复思量着有关这起女尸案的各种可能。
时瑾的目光愈发深邃,仿佛想要透过重重迷雾,洞察出案件背后是否潜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时瑶则秀眉紧蹙,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神秘女尸的真实身份以及她遭遇不幸的缘由。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去国公府找你们。”时瑾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伸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面具。
“二哥要去哪?”时瑶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
时瑾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突然想起一些事,心中有些疑惑需要去查证一番。若是能查到有用的线索,今晚便告知于你们。”
“我跟你一起去!”时瑶急忙说道,眼神里透露出坚定与期待。
时瑾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必,我一人前去便可,你乖乖回去等消息。”
听到这话,时瑶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走了。”说完,她慢慢地站起身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嗯,走吧。”时瑾轻声应道,然后迅速将面具戴在了脸上,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
紧接着,他也迈着大步朝外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时瑶径直回到了镇国公府。
余婉君和宣妃刚刚从热闹的街市归来,正兴致勃勃地查看今日所购置的各种物品。
“阿瑶回来了啊,快过来瞧瞧这条发带好不好看,给阿屿戴着合不合适呢?”余婉君手中拿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发带,面带微笑地向时瑶展示着。
时瑶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点头称赞道:“好看!”
“看吧,我就说这发带好看嘛,你之前还不信呢!”宣妃得意洋洋地对余婉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