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厚实的冰块一点点运上车，长宽各一米的冰块，十块左右，皮卡装满了。
高烽开来另一辆皮卡，排队装车。
两辆车全部装满，江邺带白又白回方山卸冰块。
白树看两辆车走远，双腿一软瘫在冰面上。
谁能想到，两年极寒，大雪停停歇歇下了两年，积雪形成的干净冰层竟也有十米厚。
“我以为是冰墙化了变矮，怎么就没想过是冰层变厚了。”
白树迟钝的恍然大悟。
高烽跟着坐在旁边，养护他心爱的电锯。
“你没注意到？我们出去的时候，积雪已经淹到10楼11楼上下，原来8楼的住户基本算是住在冰下，后来是看吹不到风，反而保温，一直没搬走。”
白树小声说：“光顾着撒欢了，我说下楼的时候怎么感觉不对劲，才走了一会就到楼下了。”
白树是待不住的性子，可极寒天气，待不住也得憋着，他硬是在家宅了许久，只有每天去露台帮忙收集冰雪，顺便扛点木柴回去烧。
反正外面不是白就是黑，没有光照着，大多数时候是连白都看不清的，朦朦胧胧，好像瞎了一样，他更不会有事没事关注积雪。
想想也正常，雪最大的那一个月，每次推开阳台的彩钢门都觉得费力，一晚上时间，积雪能有半扇门高。
那段时间的雪特别干净，白树还吵着闹着搞冰雕大赛。
白树一骨碌爬起，瞅着他们刚刚挖出的深坑。
“这么高，不止七八米了吧？”白树念叨着，想拿尺子量一量，掏遍全身只找到几根麻绳。
“别玩啦，剩下两块冰咱们切小一点，说不定极热的时候能拿出去卖掉。”
孟潇湘对着冰块发呆，极热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她忍不住提前操心。
家里的物资不知道能存放多久，晚些时候要和江邺商量下，看是不是方便存在他那里。
想着想着，孟潇湘愁眉苦脸，和旁边没心没肺的两人形成鲜明对比。
这话像是提醒了白树，眼睛锃亮。
反正冰是不要钱，随地取材，费的不过是他们的力气和时间，到时候卖多少赚多少，无本万利的买卖！
“来了来了，湘姐我帮你。”
说到赚钱白树就来劲了，扛着电锯找过去。
高烽无语，“回来，换一个，那个还没保养完呢。”
江邺没骗人，方山66号果真有一个大型冷库，占了整整一层地下室。
白又白好奇：“你不是有空间了，怎么还想起来弄一个冷库。”
江邺：“房子自带的。”
白又白噎住，无话可说。
这次来方山不止是为了囤冰块，主要是清理冰库。
冰库闲置两年多，一次没用过，先清理干净再规划一下用途，免得以后在孟潇湘他们面前暴露。
江邺自然是不会让白又白动手的，白又白顺便去找艾多多。
风雪太大的时候，她经常几个月不上门，艾多多会把东西收拾好留给她，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一起带走。
她熟门熟路摸过去，艾多多很快出来开门。
省去寒暄，艾多多带着她进门拿小推车。
累积了半年，数量很可观，竟然有一千多本。
白又白随手一翻，好巧不巧看到几本眼熟的书。
“姐，地质书是不是太偏了点？下次我给你准备别的书吧。”
艾多多以为是白又白看不上它们，想想也正常，除了正经做学问的，谁会看它们解闷啊。
“不好意思啊姐，前段日子温度太低了，大家手里有点东西是能烧就烧，命要紧，过段时间我跑一趟隔壁市，到时候我再帮你留意下其他书。”
白又白摇摇头，“没有看不上，就是有些意外，之前从它们主人手上买了一批书回去看，还以为剩下的书他们舍不得卖呢。”
白又白看不到书都想不起来，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末世的日子太单调，一天又一天重复，记忆都跟着模糊了，除了大事件，其他基本记不清。
艾多多顺着接话：“这些是一个青年男人卖给我的，要价特离谱，给食物不够，还要汽油，现在上哪给他找汽油啊？我跟他还了半天价。”
白又白听明白了，从兜里掏出10克金条。
艾多多嘿嘿笑，捏着小金条直搓。
“姐，我还有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最近不是跑夜市跑得勤吗？我发现夜市最近有点动静。”
白又白来了兴致，“什么动静？”
艾多多笑得腼腆，看着她不说话。
白又白懂了，掏出一沓现金。
艾多多掂了掂，估摸能有七八万吧，虽然比不上金子贵重，但也能用。
她见好就收，道：“我看到有几个消息灵通的贩子到处打听保温库房的消息，还有以前的那种什么冷链车，只要能保温，他们都收。”
白又白瞬间明白过来，试着问：“只买车子和保温库房应该算不上古怪吧，他们还买了别的东西？”
艾多多赞叹的望着她，“姐你可真聪明，确实不只是车子什么的。他们还雇了人，40多个呢，拉到陵园山附近。”
停顿一会，她卖关子道：“我好奇，跟过去看了一眼，姐你知道我看到他们忙什么呢吗？”
白又白看她神神秘秘挤眉弄眼的样子，心里好笑，“挖冰？”
艾多多一愣，瞳孔地震。
“姐，你不会是有什么读心术吧？你怎么知道他们在挖冰的？”
白又白索性也不瞒她，“这有什么好稀奇，极寒的时候就听到风声了，说是之后还会有一两年的极热极昼。”
“现在极寒快过去了，外面明显在升温，难保没有消息灵通的趁这时候囤点冰块，等极热的时候坐地起价。”
“冰化了也不亏，极热的时候谁家不缺水？而且外面的冰随处可见，这时候谁能不心动啊？”
艾多多已经说不出话。
她原本只是想给白又白传个消息，并不觉得有多重要，赚点钱，卖个好，结果倒是她赚了一个大消息。
“等等，我捋捋，如果我现在跟他们一样去外面采冰，极热转手卖出去，也不用特别贵……”
艾多多扒着手指头算，半张着嘴合不拢。
这不是赚疯了？
“姐，我们合作怎么样？我家这栋别墅有小地下室，里面有个存放生鲜的冷库和酒窖，怎么也能赚他一笔。”
消息是白又白告诉她的，这笔生意不能不带她。
主要是白又白的态度太过淡定，凭艾多多多次和她交易的经验来看，白又白肯定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