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
“父皇,这个力道如何?”
洛鸢一脸乖巧地捏着肩膀。
乾帝阖眸假寐,一脸享受:“不错。”
洛鸢听后心中一喜,试探开口:“我听皇兄说,父皇打算给皇兄赐婚,不知道是谁家的千金,若是没有合适的,鸢儿平素倒是知道几个交好的,可供父皇参考。”
乾帝啼笑皆非:“你这丫头,我就说你没事怎么会来我这承乾殿,放心吧……朕已经打算将国师许配给他,配得上他这太子身份吧?”
正在专心捏肩的洛鸢,猛地娇躯一震。
半晌后,这才僵硬着挤出几分笑容:“父皇真会说笑。”
“朕可没有说笑,旨意已经拟好了,明日就宣旨了!”
“什么!?这怎么行呢!”
洛鸢脸色大变,“父皇!国师这般性情,怎么能嫁给皇兄呢?请父皇收回成命!”
“放肆!”
乾帝脸色一沉。
洛鸢红了眼眶:“我不管,国师不能嫁给皇兄!父皇若真这般狠心,鸢儿今后就都不理你了……”
“岂有此理!朕平时真是给你宠坏了!”
“魏松!将公主带下去!”
乾帝一声断喝。
洛鸢鼻子一酸,险些落泪,最后跺了跺脚,还是捂着脸被带走了。
终于,还是魏松看不下去,待走至凤栖阁的时候,这才叹气道:“公主,别怪老奴多嘴!陛下赐婚,自有圣意。公主切莫关心则乱啊!”
洛鸢还在抽泣,抹着眼泪委屈道:“公公此话何意……”
魏松环视四周,最后压低声音。
“殿下初回京都,四面楚歌,这种时候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靠山,方能立足。可纵观朝野,这些年明争暗斗,百官基本上都早早站队,这时候还能孑然一身,置身事外,又不容小觑的,还能有谁呢?”
“国师冷清雪!”
洛鸢惊呼一声,随后赶紧捂住嘴巴。
魏松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殿下既是太子,自然早就树敌无数。可国师冷清雪,其名声大乾谁人不知?这般断情绝欲的女子,将来必定不能成为国母,在旁人看来,陛下此欲何为?”
“废储!”
洛鸢瞪大了眼睛,语气都显得有些惊喜。
这在旁人看来,是一件坏事。
但在她心中,只要皇兄能远离杀伐争斗,这就是喜事。
“殿下不可失言,方才的话,都是老奴胡言乱语,陛下圣意岂敢揣测。”
“老奴告退!”
魏松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
是夜,京都驿站。
洛长夜盘膝坐于榻上,周天运转。
一呼一吸间,隐隐龙吟嘹亮,浑厚的气劲翻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