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燕云伸头探脑，这女人抓着小童的手腕，面目狰狞。

“桂婶，你快退后，小心着些！”

仙人跳、拆白党从来都有，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保不齐人家后面还有什么人，桂婶一把年纪了，别着了人家的道才是。

施铭芳也喊道：“春杏，桂婶，放他走。我们逛我们的，不跟他一路。”

白胖女人到底骂骂咧咧拉着小童走了。

“倒霉透了，才穿上就弄成这个样子。颜色这样艳的衣服，洗一水就淡一点了。该死的小鬼！”

“呸呸呸！”

桂婶拍拍春杏后背，年下里说什么呢！

“走吧，咱们注意着点，节日里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春杏委委屈屈跟着，这下怎么也不肯走在第一个。施铭芳瞧她可爱，示意桂婶安慰安慰，自家带头拉着施燕云徐中元逛起来。

“春杏，你看这有泥塑哎，还有糖画，我买个给你，你就不难过了吧？”

这条街上全是吃的小铺，有家卖薄饼、花生糖、龙须酥的店，隔壁是卖百合莲子糖水的铺子，门外斜角有两个摊贩，一家摆着卖糖画，另一位正在捏公仔塑像，一个竹签上面插一个，一排好几个展示着。也不知道是南方的手艺，还是北方泥人的技术传过来的。

“这个不错，捏得栩栩如生的，是仙女吧？”

施铭芳也看起来，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东西了。

“买吧，我掏钱，给大家一人买一个，添添年味，家里烟花炮仗都没有买，买个这个玩一玩也不错的。”

施铭芳掏钱，春杏高兴起来，挑了个仙女飞升的拿起来。施燕云跟徐中元各拿一个悟空八戒。桂婶最实在，选了个关公像的，“插起来，回头拜一拜，许个发财愿望最实际。”

玩了公仔自然想吃糖画，春杏不叫施铭芳掏钱，喊着自己买，掏起内里口袋来，“啊，我的衣服！”

春杏的衣服，内里被划了道豁口，足足半手掌宽度，正好可以把她口袋里的钱全部拿走。

“是那个小兔崽子，是那个小鬼头！天老爷，我带了十块钱呢呜呜！”

春杏的伤心，现在是泥人糖画都救不了的了，施铭芳只得带着大家打道回府。实在是害怕这群人，神不知鬼不觉钱包就偷了去了。

回家大家没了兴致，早早睡一觉。

初二一大早，桂婶把地址给施铭芳，让她们两人去三爷施松秉那，三人留下看家。

施松秉岳父房子就不大，初二大女儿带着丈夫儿女回娘家，就把家里挤满了。何况三爷在受苦，施铭芳在带着佣人过去，实有挤兑人的嫌疑。

坐车才到那附近，一大早，就有不少姑娘站在外面梳洗打扮，见到路人过来就招呼一声，手帕甩了起来，香喷喷。

施燕云头埋进施铭芳胸口，实在是难过。

“行了，马上到了。你别把我衣服弄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