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铭芳这里,才花了六百块钱巨款出去,施松秉那还欠一千块钱分毫未还,借钱,施燕云是坚决不会借钱的。
只舅母第一次上门,又不好赶客,只好追问一句:“可是着急会账?多少钱?我妈休息,我这边出的也一样。炳胜表哥也是知道,我也学管家呢。”
“不是,不是。”
安然跟安悦的性子到底不一样,要不然安家老爷子也不会给她找个女婿上门的。指望她这性子嫁出去,被欺负了怕是都不会回家说出来,还会遮掩一二。
“不是,是另外的事情。”
安炳胜看不过去,着急抢话,“我妈想在家门口做点小吃生意。只她自己在家试做一二,并不好吃,这才上门想问一问,想问一问,想问一问……”
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自觉有点无耻。只因为看隔壁邻居拿了点心小食出去卖,生意还不错,就有了想法。可又因为距离远,加上成本价高,利润低,并不好拿,这才想过来,请教一下手艺。
手艺这东西,有句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安炳胜在苏家店铺跟着学了两三个月,并没有见过配方,所有材料都是苏太太或者桂婶拌好了后,才端出来的。他既然不知道,自然教不了他妈,这才引的人上门来了。
“问什么?”
施燕云好奇,还是施铭芳佝偻着身子,靠在门板旁,有气无力的说道:“问什么,问配方的,傻子!”
“妈,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别再又热起来了。你当烧一回两回身体能受得住!快回去!”
她也不管表哥舅母怎么样,先推着施铭芳回去床上躺下。她妈还挺倔强,被施燕云按住还跟鲤鱼打挺一样,扑棱不住。
“行了,我知道了,你安心躺着吧。”
都病成这样了,还有闲心思管其他事情呢。可见药是真有用,“中元,赶紧的,药好了没有?”
药自然没那么快好,徐中元不管这事,只能施燕云自己处理。好在只是问配方,这事情还好回话。
“炳胜表哥,这个配方,我们是真没有的,你也知道,那苏太太家的吃食配方,自是人家自己掌管,恐怕桂婶都不清楚。自然,桂婶的配方,我们也是不知道的。这么些年来,桂婶做了多少菜式,我们也没有问过怎么做。何况桂婶在那店铺,是起早贪黑做事,她是要根据分红拿奖金的,你这跟她要了配方出去做,恐怕是断人家的财路吧?”
安炳胜自然知道,所以后面话才说不下去,只家里太穷了,大家也是想找一份事情做,这才着急。他妈也是,绣花缝纫都不太行,这做饭的手艺也不怎么样,可不就乱着急了。
“不过,不是面粉已经拿不到了吗?怎么还要自己做吃食?”
“家里是低价拿不到,只能外面官方的米面行,或者南北货行里拿,官方店铺那里,很多海外的小麦面粉,南北货行有门道,都是独家的生意。至于价格,我们拿跟你们自家买是一个价,就没有送过来。”
三舅母这话的意思,施燕云听懂了。就说她没有赚那个差价,这才就送了几百斤大米过来,这些米是安家内部低价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