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爸花钱给我买的身体,你知道吗?】
听布哈斯赫扯东扯西,小八困到实在受不了,正好呼格吉勒的啼哭声响起。
乳母喂完了奶,把呼格吉勒送到了布哈斯赫怀里。
等布哈斯赫把小呼格吉勒也说睡着,外面天渐亮,打猎的号角声已经响起。
一夜未眠的布哈斯赫依旧精神抖擞,正好跟台吉一起去打猎。
他挎着弓翻身上马,端的是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阳光穿透云层,金光落在朦胧的雾气上。
岁聿云暮,阳和启蛰。
年后,布哈斯赫封丹达为左统领、台吉为右统领,派去他提前划分好的两地。
另有知州若干同行,巡抚的任命也下去了。
都城里学院已经建造好,适龄的孩童都被送了进去。上午读书认字,下午习武比试。
去年冬,台吉就已经处理好边境通商一事,草原上特有的动物皮毛和牛羊肉干,被各地游商买下,换成银子再去买他们需要的东西。
赶在播种前,布哈斯赫他们要的种子也送了过来,由经验丰富的老农指导,在合适的地方种了下去。
冬雪消融,天气渐暖,盛意身子也好了许多。
草原上的内政理起来十分繁琐,但照顾盛意这件事,布哈斯赫从来没有让别人插手过。
他也就是嘴上不说,实际上当初在驿站里盛意想找女人这件事他记到现在。
哪有女人能比他好?!
风里终于不再带着冬日特有的阴冷感,王庭里的一棵树上长出了花骨朵,布哈斯赫突然想到去年他们说过要一起去看花。
吩咐下去,选了个暖和的日子,带着呼格吉勒出了都城。
呼格吉勒已经换上了轻薄些的春衫,看起来十分精神。
到了地方,盛意下意识张开双臂,享受阳光落在他身上暖融融的感觉。
紧接着,一件披风就落在了他肩上,布哈斯赫帮他整理了一下,最后打了个漂亮的结。
尚在孝期,盛意身上没有多余佩饰,墨发用白玉发冠挽起。
一件白色的的薄披风,边缘处用墨狐毛滚了一圈,简单到了极致。
那边呼格吉勒的哭声响起,布哈斯赫过去把他接到了怀里。
他越大就越是能折腾,乳母已经有些抱不住。
盛意安静盯着春花看,呼格吉勒伸出小手在那里乱晃,看样子似乎是想拽一朵下来。
布哈斯赫轻易把他往上举,谁能想到这小祖宗手在碰到花之前,动作很快把一只路过的蜜蜂攥在掌心。
手部传来一阵刺痛,呼格吉勒愣住,眼睛瞪到了最大,紧接着“哇”一声开始哭嚎。
突然闹了这么一出,他们都无心再赏花。
等回到王庭,呼格吉勒的小手已经肿了起来。
鹰鹰好奇歪了歪头,趁着别人没注意到,低头叨了上去。
呼格吉勒眼睛瞪的像铜铃,大眼睛里含着泪,气得身体微微发抖。
“呜呜呜呜呜哇,掐,洗你呜呜。”
小八得意摇头晃脑,翅膀一挥就飞到了屋顶上。
老大夫来给呼格吉勒看了看,就是普通的蜜蜂,留了一盒药膏。
乳母小心翼翼给他的伤处抹药,冰冰凉凉的感觉替代了痒痛,呼格吉勒的哭声渐停。
盛意正好端起一盏茶撇去茶沫,看呼格吉勒哭得双眼通红,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呼格吉勒反应很快扭头盯着他,发现小舅舅也在笑自己复又开始哭。
布哈斯赫当然舍不得说盛意,说还在哭的呼格吉勒也不行,无奈只能先把小的抱出去哄。
呼格吉勒短暂从他这里汲取到了点温暖,伸出胖乎乎手臂抱住他脖子呜呜。
直到把呼格吉勒哄睡,布哈斯赫才回去。
盛意将早就晾好的茶推到他面前:“有劳可汗了。”
布哈斯赫端起来灌了一口龙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盛意就先坐在了他的身边。
紧接着——
长臂搭在他的肩上,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味,人也贴了过来。
布哈斯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