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昊面露难色,犹豫道:“父亲正在休息,若无紧急之事,是否能容明日再见?”
“紧急之事?”老夫人冷笑,眸中透出冰寒,“慕容吉几日未归,音讯全无,这还不算紧急?若你父亲连吉儿的行踪也无法交代,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兵部尚书是怎么当的!”
宇文昊脸色微变,连忙拱手劝道:“老夫人息怒,晚辈实在未听闻慕容公子的消息。父亲或许也……”
“住口!”老夫人一拍手边的拐杖,怒声打断他的话,“不必为你父亲开脱!我要亲自问他,若他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
此时,宇文昊的母亲匆匆赶来劝阻:“老夫人,您何必这般着急?吉儿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他定然不会有事。”
老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语气丝毫不减:“有分寸?吉儿若是有分寸,为何至今不归?麒麟也不见踪影?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懂这些事里藏着多少阴谋?”
宇文昊见状,只能妥协:“老夫人请稍候,我这就去请父亲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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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宇文铮出现在大厅中。他看着气势凌人的老夫人,面露无奈之色:“慕容夫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老夫人没有半分客套,冷声质问:“宇文铮,吉儿几日未归,你可知他的下落?”
宇文铮微微蹙眉,摇头说道:“不曾听闻他离开的消息,更不知他去了何处。慕容夫人,这件事恐怕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老夫人冷笑,拐杖重重一顿,“吉儿失踪前,皇帝曾委派你和他一起寻找虎符,如今吉儿失踪了,你却说和你无关!”
“这……”宇文铮脸色一变,随即冷静下来,语气略显无奈,“夫人若是有证据,大可去宫中禀明圣上。我宇文铮虽为臣子,却绝不容他人无端栽赃!”
老夫人目光如刀,咄咄逼人:“宇文铮,你个老匹夫!若吉儿有事,休怪我血溅当场,绝不饶你!”
宇文铮眉头一皱,似有几分不悦,但还是压下火气说道:“慕容夫人不必动怒,若有吉儿的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
老夫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她低声嘱咐随行的总管:“派人暗中盯紧宇文家,若有任何可疑动静,立刻汇报。”
回到马车中,老夫人靠在软垫上,神情沉重。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慕容吉小时候的模样,心中暗暗祈祷:“吉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若真是宇文家的人害你,我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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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慕容吉逃出古墓后,与麒麟在山脚汇合。
在那儿,贺卿早已等待多时了。
他抬头看着慕容吉,微微一笑:“啧啧啧,从古墓出来你倒是风采依旧啊!令牌拿到了吗?”
“自然。”慕容吉将令牌收好,目光转向贺卿,“南云堂的踪迹你查了吗?”
“有了线索。”贺卿轻声说道,“瀑布边的悬崖上,发现了他们的接头符号——一朵逆生的莲花。”
三人迅速赶往悬崖。
瀑布飞流直下,激起无数水雾,掩映着悬崖的险峻。
三人隐匿在林间,远远望见几道身影聚集在悬崖边。
他们之间的谈话被水声掩盖,但领头之人高大的身影却显得格外醒目。
“崔岳。”贺卿眯起眼睛,低声说道,“这家伙竟然敢亲自露面。”
麒麟握紧佩剑,眼中满是战意:“公子,动手吗?”
“不急。”慕容吉举起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他目光如电,注视着崔岳身旁的木匣,“先看看他们要交接什么。”
崔岳站在悬崖边,眉头紧皱,似乎在等待什么。他身后的手下将一只精致的木匣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金镶玉月璃令牌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显得格外夺目。
“交接完毕立刻撤退,不得拖延。”崔岳冷声说道,“堂主的命令,你们都清楚。”
几名手下点头,一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暗红色的令牌,似乎是南云堂的密令,递给崔岳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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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吉看到这一幕,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时机到了。”
他脚尖轻点地面,身影如闪电般掠出,长剑出鞘,直指崔岳。麒麟和贺卿紧随其后,配合默契,一人挡住崔岳的手下,一人封住了悬崖的退路。
崔岳察觉到危险时已经为时已晚,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慕容吉!”
慕容吉身姿轻盈,如行云流水般落在木匣旁,长剑一挥,将金镶玉月璃令牌挑起,收入手中。
他轻轻一笑,声音清冷:“崔堂主,你的东西,我就笑纳了。”
崔岳咬牙怒吼:“拦住他们!绝不能让令牌落入他们手中!”
崔岳的手下迅速围上来,刀光剑影在悬崖边交错。
麒麟挥剑迎战,一招一式迅猛凌厉,将敌人的进攻一一化解。而贺卿则以灵巧的身法游走于敌阵之间,攻势精准而致命。
崔岳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把暗器,朝慕容吉射去。慕容吉侧身躲过,长剑直逼崔岳的手腕,将暗器击落。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崔岳抓起慕容吉手中的木匣,猛地将金镶玉月璃令牌抛向瀑布的深渊。
“南云堂得不到的东西,你慕容吉也休想得到!”
崔岳怒吼,声音中满是疯狂。
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湍急的水流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麒麟大惊,急忙喊道:“公子!令牌……”
慕容吉皱眉,目光冷冽地看向崔岳:“你真是蠢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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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堂的余党在混乱中迅速撤退,隐匿于阴影中。
崔岳被麒麟一剑刺中肩膀,重伤倒地,但他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慕容吉,你们以为赢了吗?这场博弈,你们永远也没法赢……”
慕容吉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带上他,或许能撬出更多的秘密。”
三人立在瀑布边,金镶玉月璃令牌已然沉入深渊,水雾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将一切都笼罩在未知的迷雾中。
贺卿看向慕容吉,轻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慕容吉微微一笑,语气从容:“九块令牌即使少一块,对我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三人转身离开,悬崖边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背影上,显得俊逸而冷峻。
而在瀑布下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他们的离去,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对手下说:“回去禀告堂主,崔岳这颗棋子已失,要尽快给崔岳的家人善后……”同时他一个蚱蜢扎进了湍急的瀑布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