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中,刀剑碰撞的声音愈发清晰。
慕容吉和霓裳对视一眼,迅速隐入旁边的树林。
他们的脚步轻如落叶,默契地避开正面交锋。
“敌人不止一拨。”慕容吉低声说道,手握长剑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浓雾中的暗影。
霓裳点头,压低声音:“我们不能硬拼,得找到脱身之法。”
两人小心翼翼地绕过一队黑衣人,霓裳发现一侧的树林中似乎有一条隐秘的小径。她轻声提醒:“那边或许能绕出去。”
慕容吉看了一眼,摇头:“太明显。他们一定在那设伏。”
正说着,前方的树丛突然一阵晃动,几名黑衣人疾步而来,手中的长刀在雾气中泛着寒光。为首之人冷声喝道:“慕容吉,少废话,把月璃令牌交出来!”
慕容吉唇角微微一扬,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屑:“想要令牌,也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转,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光,迎向来敌。霓裳则站在他的侧后方,敏锐地察觉周围的动静,伺机出手。
敌人虽然人多,但慕容吉的剑法极为凌厉,每一招都精准无比,刀剑相击之下,几名黑衣人迅速被逼退。霓裳趁机拔出匕首,灵活地穿梭在敌人之间,招招致胜。
“撤退!”为首的黑衣人见情势不妙,连忙高喊一声。几名余党迅速退入浓雾中,不留一丝痕迹。
霓裳目光冷静,低声说道:“他们退得太快,可能是想要围堵我们。”
慕容吉点头,收回长剑:“快走,不要给他们机会。”
两人迅速沿着山谷另一侧的小路前行,浓雾渐渐散去,前方的景象逐渐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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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山间的寒意愈发逼人。
慕容吉和霓裳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暂时歇脚。山洞内不大,却足够遮风挡寒。霓裳从包裹中取出干粮,与慕容吉分食。
“敌人暂时退去,但南云堂绝不会善罢甘休。”霓裳一边整理包裹,一边说道,“下一步,我们该如何确保令牌的安全?”
慕容吉坐在洞口,目光望向外面昏暗的夜空,语气沉稳:“他们的目标是令牌,但他们未必知道我们的去向。明日天亮,我们尽快离开此地,返回慕容府。”
霓裳点了点头,却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挡在我前面时,真的没有一丝犹豫?”
慕容吉侧头看她,目光中透着一丝认真:“若是连身旁的人都护不住,又何谈保护家族和信念?”
霓裳微微一怔,目光垂下:“谢谢你。”
慕容吉淡笑,伸手将外套搭在她肩上:“早点休息,明日还需要早起赶路。”
霓裳看着他随意倚在洞口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却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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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阳光穿透云层,驱散了山谷中的寒意。两人收拾行装,踏上了返回慕容府的山路。
一路上,霓裳手中紧握着第五块月璃令牌,目光偶尔扫过它表面的纹饰,若有所思。
“令牌上的雕纹,看似普通,却隐藏着什么?”她低声自语。
慕容吉回头看了她一眼,淡然道:“月璃令牌从来都不普通。旧燕能将秘密藏在这上面,说明它的价值远超我们的想象。”
霓裳点了点头,继续仔细观察令牌的背面。忽然,她注意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地方,轻轻按下,竟发现雕纹之间隐隐显现出地图的轮廓。
“这上面有地图!”她抬起头,看向慕容吉。
慕容吉闻言停下脚步,接过令牌仔细查看,眉头微微一皱:“看样子,它和其他几块令牌的地图可以拼接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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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回到慕容府。书房中,几块月璃令牌被一一摆开,拼接在一起后,隐约显现出一幅更完整的地图。
“目前拼出了左上角、左下角和中间的一部分。”慕容吉用手指着拼接好的部分,沉声说道,“可惜仍有残缺的地方。”
霓裳凝视着地图,低声说道:“这些残缺的部分,可能藏着最重要的秘密。”
慕容吉点头,目光中透出一丝深意:“但过几日便是元旦了,我们暂且放下这些,去和家人一起庆祝吧。”
霓裳露出一抹浅笑,轻轻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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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冬的清晨,阳光终于穿透云层,将温暖洒满慕容府的庭院。
一切似乎在提醒众人,年末的脚步已悄然临近。
前厅已经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金色的“福”字贴在窗棂上,映衬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厨房的灶火正旺,浓郁的菜香从内院飘出,弥漫在整个慕容府。
庭院中,仆役们忙碌地来回穿梭,小厮们搬着长桌,丫鬟们端着各色点心和热茶。
老夫人一身华贵的锦袍,坐在主位上,看着庭院中的忙碌景象,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这元旦气氛比往年还热闹些。”老夫人对身旁的贺夫人说道,目光扫过已经布置完毕的长桌,“贺夫人今日能来,真是让我慕容府蓬荜生辉。”
贺夫人温婉一笑:“老夫人太客气了,今年贺府和慕容府联合庆祝,这可是贺芸从早念到晚的主意呢。”
贺芸站在一旁,身穿一袭红色长裙,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母亲,我不过是想着元旦这样的大日子,热闹些才有气氛。母亲辛苦操持家务,能在这大日子里放松,也是我们做晚辈应尽的心意。”
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芸丫头伶俐,今日的安排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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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开始时,府中人声鼎沸。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新鲜的鱼肉、各色蒸点,还有寓意吉祥的八宝饭。霓裳坐在次席,低头细品着碗中的热汤,偶尔抬眼扫过热闹的场景,内心却有些出神。
“霓裳,今日是元旦,你怎么不讲话?”慕容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霓裳回过神,抬眼看他,嘴角微微一扬:“有些累了。”
“累?”贺卿此时从对面插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霓姑娘,这几日确实辛苦了,如果霓姑娘不介意,可去贺府,贺府请来了几个戏班子,或许能博姑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