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烤肉技术一绝，他时不时转动树枝，这鱼确实很香，他本来不饿，闻到香味腹中开始叫唤起来。

在梅超风没注意的时候，林焕趁着添树枝的功夫暗中控制火候，把两串鱼烤的外焦里嫩。

等两人吃完鱼，林焕还有些意犹未尽，他道：“这鱼是好东西，我准备捞一些上来，放华山养。”

梅超风：“……行。”

林焕脱掉外袍，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去水潭里看看。”

“刚刚在潭边，我发现这是寒潭，水温很低。”

“唔，没事。我不喜欢水，但也不怕水。”林焕混不在意，一个猛子扎进潭水中。

梅超风手里拿着他的外袍，坐在火堆旁等待。

到这时她才有时间想想之前发生的事。

绝情峰，断肠崖，她闭着眼睛在天上飞了好久，那是真正的自由。

和他重逢不过月余，她以为自己可以隐瞒一辈子不让他知道。

梅超风双手捧着林焕的袍子，将脸埋进其中深深吸气。她高估了自己，也许，是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我也很想留在你身边啊，可是不行……”

她和林焕隐晦讨论过很多次，发现他对于男女情爱完全不看重，甚至有些鄙夷。

挚友、知己是他觉得最舒服的相处方式。

梅超风起身站在潭边，仔细观察水中自己的倒影，一切如常，眼睛红肿消退，看不出来。

男人的外袍搭在她手臂上，她暗暗叹气，算了……

算了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林焕举着一块冰晶冒出头来，他大笑道：“有意思，这潭中有不化的寒冰，冰洞后面别有天地，是一处隐秘之所！”

“你不上来？”

“上。”林焕从潭中跃到岸边，内力在体内转一圈，蒸干贴身衣物。

梅超风把外袍递过去，林焕随手穿好，系腰带的时候发现下摆好像湿了一块。

“刚才担心你，站这里不小心浸水了。”梅超风尽量用自然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林焕摆手道：“小事，咱们上去，现在应该天亮了，不知道那母女俩怎么样，该不会被公孙止抓住了吧？”

梅超风道：“少乌鸦嘴。”

“走了。”林焕翻个白眼，用真气幻化成大砍刀，将光秃秃的峭壁砍出合适的垫脚。

“你的内功已到登峰造极的程度。”梅超风自认为做不到他这样。

“我就当你在夸我。”

“老实说，日夜练武多少年，到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这次见师父，他老了许多。”

林焕边往悬崖上爬边回道：“平生塞北江南，归来华发苍颜。”

梅超风跟着他身影攀岩而上，说道：“难以想象我白发苍苍的样子。”

“就算老了，你也还是美人啊。”

更何况，你不会老。

这句话只在林焕脑中转了一圈，他不能说，说出口没法解释。

二人边说话边爬到断肠崖上，林焕看梅超风神色低落，安慰道：“我知道一个药方，可以让人死后保持尸身不腐，永远保持生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