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翁只是哭泣，杨过急了，把他拨开，俯身抱起公孙止，全力用轻功赶往绝情谷内。

耶律齐等人连忙跟上。

杨过自出江湖以来还没有杀过一个人，这次失手把公孙止打成这样，他心里有愧。

“前辈！不好了！救命啊！”杨过运足内力大吼。

林焕等人听到他的声音，惊诧不已，此时众人都在石室大厅，看公孙绿萼展示这几日所学。

杨过气喘吁吁，半个身子都是血迹，这会儿公孙止已经七窍流血。林焕赶紧迎上去，伸手给公孙止输送内力。

“怎么回事？”

公孙绿萼抢上前，哭道：“爹！你怎么了？”

人群之后的裘千尺让侍童推着她过来，看到公孙止的样子，她目光快意。

杨过快速将事情说了，后面的耶律齐三人和樊一翁赶到，他们比不得杨过轻功好，慢了一步。

林焕搭手的时候就知道公孙止是被蛤蟆功所伤，听杨过说了事情的经过，只觉得天意弄人。

阴差阳错。

蛤蟆功是何等威力，当年的梅超风都差点丧命。林焕收回手，摇头道：“我只能让他说完遗言。”

众人心里有数，公孙止脑袋都变形了，怎么可能救的回来。

樊一翁和公孙绿萼大哭不止。

公孙止缓缓睁开一只眼睛，他脸色红润，看上去像是已经痊愈。

但大家都明白，这是回光返照。

“林掌门，我要死了是不是？”公孙止有预感，他脑中剧痛，浑身无力。

林焕默认了。

公孙止死死抓住林焕的袖口，怒道：“你知道、知道我的不甘心，我……我没做过什么坏事，凭什么……落到这个……下场！”

“我知道。”

公孙止喃喃道：“我们家世代隐居，不与外人来往，很少结仇……就是那丧良心的周伯通，大闹谷中，将你们引来……”

他们不来，裘千尺不会脱困，绝情谷还会继续平稳传下去，是是非非，谁又能算那么清楚呢。

公孙止看着哭泣的公孙绿萼，虚弱道：“萼儿，为父对不起你，我不是个好父亲，从前对你冷淡，因为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

“是女儿不好，先违逆爹爹！”公孙绿萼大哭道。

“唉，一翁。”

樊一翁跪在地上，忍泪道：“弟子在。”

“你……”

不等公孙止再说什么，裘千尺大喝打断他：“公孙老贼，你惺惺作态干什么！你心狠手毒，想杀我，想杀萼儿，你还有脸说自己没干过坏事！”

公孙止这次并未和裘千尺对骂，他支撑着身体，晃晃悠悠爬起来，扑到裘千尺脚边，抬头凝视她，温声道：“尺姐姐……”

裘千尺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新婚燕尔的时候，她当初嫁给公孙止，自是因为这个男人有吸引她的地方，性格温文尔雅，生的好看。

公孙止若是真的那么一无是处，裘千尺根本不可能委身下嫁。

“我对你不起，但我马上就要死了，能不能让我再抱抱你。”公孙止脸色迅速灰白下去，想是快撑不住了。

裘千尺本想狠心拒绝，但人之将死，为着曾经的夫妻情分，满足他最后的愿望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