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桐慧没再理会自家老爹絮叨,边打着哈欠,边往自个儿屋子里走:“阿爹,我准备明儿个带着伊人和伊夏,一起去紫家小课堂学习。”
看着才一岁多的宝儿妹妹,站在人前,竟然那般自信,那般耀眼。
他心中突然就升腾起一个念头,原来女娃娃也能这般厉害的。
赵伊人,今年八岁,是赵桐度和杨大妹的长女,懂事能干,小小年纪已经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赵伊夏,是赵桐度和杨大妹的长子,今年只有五岁。
因为是夏天出生,所以,顾辞给他取名为伊夏。
赵伊人的名字也是顾辞给取的。
赵光耀没再说话,而是走近小儿子,围着他转了一圈儿,吸了吸鼻子道:“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股子米粥的味道?”
赵桐慧:……
他爹是属狗的吗?
鼻子这么灵?
“嗯,”赵桐慧也不瞒着,仰起脑袋瓜子,洋洋得意地说道,“回来前,在顾婶子家喝了一碗糙米粥。”
“大郎哥家的盼盼大嫂,做的米粥可好喝了,”赵桐慧又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比阿娘做的都好喝。”
“臭小子,还挑剔上阿娘了,”杨桂花笑骂道,“明儿个再去,别忘了带上几个鸡蛋和糙米。”
哪能学着人家的学问,还要吃着人家的饭食。
没有这么做人的!
“知道了,阿娘,那我去睡觉了。”
“去吧,去吧。”杨桂花笑看着小儿子,步履轻松地回屋。
那几个在紫家篱笆门外偷听的人,回到各自家中,则是无心睡觉,一番商讨。
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自个儿家的孩子,也给塞到紫家小课堂去学习。
紫家。
紫大山和顾辞安顿好紫宝儿之后,俩人并没有马上睡觉。
“今儿个去镇上,”紫大山语气略带凝重,“凌三侍卫跟我讲了件事儿。”
“啥事儿?”顾辞正在铺炕,手上动作一顿,抬眼问道。
“凌三侍卫说,”紫大山双手放到后脑勺下,眼睛看着顶棚,说道,“昨儿个,我跟大郎去广安堂卖野山参的时候,就被百草堂的人给盯上了。”
“啥?”顾辞吓得坐直了身子道,“为啥?”
他们家又没做啥亏心事,怎么还跟踪上了?
“县令大人让凌三侍卫专门打听了,是因为咱们家卖给广安堂的药材品相好,百草堂也想要。”
严格来说,是他们背后的主家都想要。
“那可咋整?”
顾辞有些懵圈,紧张得有些束手无策。
“没事,”紫大山赶忙安抚道,“咱们手里现下有余钱,短时间内就不要再卖药材了。”
“嗯。”顾辞顿时就闷闷不乐了。
还是卖的好,银钱拿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我跟佟掌柜打听瓦匠和施工的事情,佟掌柜说,这两天会给咱传消息。”
顾辞:呼呼呼……
紫大山:……
他这是……
说了个寂寞?
天边的第一缕晨光驱散了黑漆漆的夜色,招人烦扯着嗓子“喔喔喔”地发出嘹亮的打鸣声。
紫宝儿也在这一片嘈杂声中,睡眼朦胧地“哼哧哼哧”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她穿好衣服滑下小床,伸了个懒腰,顺着竹条长凳,翻过了门槛,揉着惺忪的双眼,晃到了后院。
那只和紫宝儿干过架的野山鸡招人烦,一看到紫宝儿过来,就立马挑衅般“喔喔喔”地,叫得更欢实了。
一声比一声高,就连脖子上的羽毛都竖起来了。
紫宝儿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它。
哼!
这么幼稚,理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