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端着茶点刚踏入殿门，心不在焉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眸，胤禵英气的面庞映入眼帘，他手疾眼快，一把扶住若曦，声音里满是关切：“若曦，你这是怎么了？走路这般失神。”

若曦慌乱地站稳，手中茶点差点倾洒，她强扯出一抹笑：“十四爷，没事，我方才走神了。”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还想着，十四爷要怎么谢我呢。”

胤禵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不羁的笑：“哦？你这鬼灵精，就惦记着我谢你，等着吧，指定给你个惊喜。”说罢，朝她眨眨眼，大步流星走进殿内。若曦望着他背影，笑意还挂在嘴角，眼底却又迅速被阴霾笼罩，她深吸一口气，整了整神色，端着茶点继续向里。

康熙正坐在案前批阅奏章，眼角余光扫到门口这一幕，搁下朱笔，眼中满是笑意，仿若看到了年少时的朝气。他转头与李德全低语：“瞧瞧这俩孩子，说说笑笑的，多有精气神儿，朕看若曦和胤禵倒是十分登对。”

李德全垂首，轻声应和：“万岁爷圣明，十四阿哥和若曦年岁相仿，性子投缘，在一处自是热闹。”康熙微微点头，目光透着几分感慨，似是想起了自己与先皇后也曾有过的青春韶华，在这四方宫墙下追逐嬉戏、无忧无虑的日子。

若曦进殿，屈膝行礼：“万岁爷，您批折子也久了，歇一歇吧。”

康熙抬抬手：“放着吧，若曦，回京后都安顿好了？”

若曦低眉顺眼：“回万岁爷，都打点好了。”

胤禵在一旁看着若曦，心里觉着她今日似有不同，往常那股子机灵劲儿里藏着的洒脱淡了几分。他暗自揣测，莫不是受了委屈？趁着康熙让若曦退下的间隙，与康熙告退悄悄跟了上去。

胤禵几步追上若曦，将若曦拦在门外：“若曦，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遇到难事了？你别瞒我，我是阿哥总归能护着你些。”

若曦心头一暖，眼眶微湿，可嘴上仍逞强：“十四爷，真没事。”

风过，吹起她鬓边发丝，柔弱又倔强。胤禵急了：“你还把我当外人？咱们什么关系啊，自是有难一起扛。”

若曦望着他诚挚的双眼，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半晌，才轻轻说：“十四爷，这宫里变数太多，我怕……”

胤禵握住她双肩，目光坚定：“有我在，不会让你陷入绝境，我定保你周全。”

两人身影在宫墙下伫立良久，一个满心忧虑，一个赤诚以对。

康熙目光透过雕花窗棂，久久凝视着宫外若曦与胤禵的身影。许久，他缓缓收回视线，重新拿起朱笔，却未急着批阅奏章，而是若有所思地在纸上轻叩。

“李德全啊，”康熙开口，声音平和却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你瞧这胤禵，性子直率莽撞，和朕年轻时候倒有几分相似，重情义，是把双刃剑呐。”

李德全弓着身子，轻声应道：“万岁爷，十四阿哥赤子之心，这情谊在宫里头，难得。”

康熙微微颔首，眼神有些飘忽：“朕自是知晓他的，朕怕他那水泊梁山的性子，误了前程，也怕那丫头……”话说一半，又陷入沉默。

“传旨下去，”康熙突然开口：“着内务府给若曦那丫头赏些精细料子和首饰，就说是朕见她近日伺候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