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名门贵女你瞧不上,偏偏就看上了个商户之女?”
定国公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儿子,只当他是脑子不清醒了。
听到“商户之女”几个字,大长公主立刻表现出不满:“商户之女怎么了?我们瑾煊不也从商?你是连自己儿子都瞧不上了吗?”
“瑾煊是世家子弟,又是皇亲贵胄,从商只是他的业余爱好。”
定国公振振有词道。
“往上数几代,你柴家老祖宗还是泥腿子出身呢!本宫不也看上你了吗?你好歹也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百姓之苦的人,怎么连这点都想不通?还不如本宫这么个不识民间疾苦的公主呢!”
大长公主虽是天之骄女,但却极其开明,尤其是在自己儿子的亲事上面,她愿意尊重自己儿子的意愿和喜好。
定国公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攥着拳头默默生闷气。他这个儿子,他是管不了一点了!
彼时,婢女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过来。
柴瑾煊立马走上前,接过婢女手里的药碗,径直往内卧走去,徒留下定国公和大长公主俩人大眼瞪小眼!
赵予安只觉得迷迷糊糊间,有人将她托起,随后便有苦涩的液体流入口中。她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抿紧了唇,不肯让那苦涩的东西再次入口。
“乖,小满,喝药了。”
一道低沉略带着诱惑的哄劝声,让赵予安不知不觉张了口。
是谁在叫她?是她爹吗?
赵予安只觉得脑子浑浑噩噩的,时而有些意识,时而又似一片混沌。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仿佛觉得自己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带焦急的俊脸。
赵予安的意识,有片刻的凝滞,张口时,她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柴瑾煊?”
“总算醒了!”
柴瑾煊长舒一口气,望着赵予安的眼神,带着几分莫名的欣喜。
“这是……哪里?”
赵予安左左右右地看了一下,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并不是她熟悉的。
这里,不是梧桐苑,也不是老道的茅草屋。屋内摆放着各式各样名贵的金器、瓷器,金银丝绣花的锦被盖在身上,轻薄保暖、细腻软滑。轻纱薄幔将外头刺眼的光亮给隔开了,映入赵予安眼中时,只剩下暖色的柔光。
这寝卧里,处处透着奢华,并非寻常人家能拥有的。
“这是我的寝卧,你现在在公主府。”
柴瑾煊轻笑着开口,见她精神还算好,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什么?公主府?”
赵予安吓了一跳,人也顿时清醒万分。
“我怎么会在公主府?你……”
赵予安张了张嘴,只觉得口中、喉间全是苦涩的味道。
“你高烧昏迷不醒,我便把你带回了公主府。”
柴瑾煊上前一步,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温润的玉枕垫在腰后,硬硬的,有些硌人。赵予安觉得有些不舒服,身子轻轻往一旁挪了挪。
柴瑾煊见状,立马眼疾手快的替她换了一只软枕。
赵予安有些惊讶于柴瑾煊的体贴,心里暗暗想着:他莫不是吃错了药?今儿怎么这般殷勤?
“听婢女说,赵姑娘醒了。”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大长公主的声音。她笑盈盈地走了过来,看向赵予安的目光也极其的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