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忽视的苟碧燕,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几人,其眼底的怨毒,像是要将赵予安给吞噬掉。
凭什么?凭什么她赵予安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凭什么自己做什么都不顺?如今连姻缘都比不过赵予安了!
苟碧燕气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她恨、她怨、她嫉妒……可即便如此,在场的人,也没有谁主动搭理她!甚至于连她的亲娘赵芙蓉,都不曾再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许久之后,等众人从热闹的氛围中回过神来之时,苟碧燕早就离开了。她走的悄无声息,连站在一旁伺候的玉竹和半夏,都没注意到她是何时走掉的。
……
如今已是深秋,入夜后霜露更重了。赵予安不再同之前一样,爱点上一盏灯,坐在院里小酌了。更多的夜晚,她是裹着被褥,拥坐在软榻上,听玉竹和半夏讲着外头的趣事。
“小姐,今夜您早些休息吧!明儿一早,定国公府便要上门提亲来了。您养好精神,明儿且得累上一天呢!”
玉竹催促着赵予安上床睡觉,偏偏她精神头正足,怎么也不肯早早睡下。
明日,便是定国公府同赵家约定好上门提亲的日子了,本该是激动的,偏偏赵予安像是个局外人似的,一点也不着急,倒是玉竹和半夏,焦虑的不得了。
“也罢,你们先去睡吧!我也准备歇下了。”
见玉竹一脸愁容,赵予安心下一软,无奈地让她们先去休息。
“小姐,您可别糊弄我们,您一定要早点就寝,不然明儿……”
玉竹一步三回头,生怕赵予安又偷偷半夜溜出去看月亮,毕竟……这样的事,她常做!
在赵予安连连保证之下,玉竹才半推半就地拉着半夏离开了。
“嘁,这天儿这么冷,傻子才出去看月亮呢!”
赵予安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望着玉竹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更深露重月含羞,今夜注定无眠。
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玉竹便早早的起来了。她简单将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朝赵予安的屋子跑了去。
“小姐,该起床了。”
玉竹轻轻叩响了赵予安的房门,柔声叫唤道。
第一声,没有动静。
第二声,依旧毫无动静。
第三次,玉竹的眉头终于拧了起来。
赵予安贪睡,玉竹不是不知道,往日她也需要叫唤许久,才能将赵予安哄起床。
可今日……
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屋内安静的连赵予安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半夏,撞门!”
玉竹一咬牙,喊来了半夏撞门。
半夏被玉竹连拖带拽地拉到了赵予安的房门前。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然后深吸一口气,鼓着腮帮子就朝那门撞去。
“砰”
是半夏摔倒在地上的声响。
“玉竹!你又作弄我!这门明明没有栓严实嘛!”
趴在地上的半夏,揉了揉摔疼的胸口,不满地抱怨道。
“没有栓严实?”
玉竹蹙眉,脸上有几分狐疑。她明明记得,半夜她起床出恭时,曾来赵予安的门前瞧过,当时这门,是栓的严严实实的。她还伸手推了一下,没推动,怎么现在……
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玉竹快步跑进内室,直奔赵予安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