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
不多时,那老妇人又重新下了船,走到了赵予安的面前,其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面色冷厉的少年。
这是……
太子?!
赵予安满眼震惊地盯着来人,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拉着赵家夫妇就要下跪行礼。
“诸位不必多礼,出门在外,低调些好!”
苏明川快步上前,伸手虚虚扶了扶赵予安。
见状,赵予安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而后依旧有礼有节的微微一福:“见过苏公子。”
赵家夫妇虽不明所以,但他们也是识得太子的,于是夫妇二人相视一眼,随后也毕恭毕敬地朝苏明川见了礼。
“孤……在下听闻,今日这码头没有多余的船只了,又偶遇旧人在此寻船,这才让我家嬷嬷贸然开口相邀,还望诸位莫要嫌弃。”
太子的一番话,丝毫不显高傲,且其大有放下身段,热情相邀之意,倒是叫赵家众人不好拒绝了。
赵家夫妇眼明心亮,自然猜到了太子此番热情之举,实为自家女儿。他们虽为长辈,却也不好擅自替自己的女儿做主应承,于是,夫妇二人极有默契地后退几步,留出空间,给自己女儿同太子说话。
“苏公子客气了!只是……我等一行人,人多事杂,还是莫要扰了公子清净才好。”
略略一思索,赵予安便想好了推脱之词。依照她对眼前这位的了解,他一般不太会强人所难。
本以为赵予安的推拒,能让太子退却,却不料,这一回,太子并未按常理出牌。
“无妨,在下的私船颇大,能容纳的下诸位。”
太子的嘴角微微一扬,瞧着倒是极为……恳切的模样!
“但……我们也未必是与苏公子同一目的地……”
赵予安的额角,隐隐有汗意渗出。
今日的太子,怎么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在下要去湖州,难道诸位不是吗?”
不等赵予安继续想出其他借口,太子苏明川径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苏公子也去湖州?这么巧?”
嗯?湖州?太子要去湖州?他去湖州作甚?
赵予安拧眉深思,一张精致的小脸儿上,挂满了不可思议。
“我家先夫人的娘家,在湖州,此次我家少主子前去湖州,是为了祭拜先人。”
或许是见赵予安与太子一直僵持着,于是,一旁的老妇人突然主动开口解释道。
先夫人?太子的娘……那不就是……先皇后?!
先皇后的母族,竟然是湖州的?!
老妇人的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事情,却是不少。
赵予安汗颜,为自己方才随意揣测太子居心叵测而愧疚。
“原来如此!”
或许是因着心中多了一丝歉疚,赵予安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听说这一带的水路,偶有水匪出现。在下瞧诸位一行人,多是老弱妇孺,若真遇到匪徒,怕是难以自保。不如……诸位与在下同行,有在下的护卫在,想来也少些危险。”
见赵予安的面色似有松动,太子立马乘胜追击道。
“等等,老弱妇孺?你什么意思?谁是老?谁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