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
迟熠羽缓缓说出这三个字后,南晔清瞧了瞧纸条折成的形状。
纸飞鸡?不像鸡。
“小羽的想法总是很独特。”
南晔清才说完这话,迟熠羽手中又折好了一架纸飞机,轻轻飞到了棋盘上。
“纸条是皇叔让人送的,对吧?”
南晔清拾起来,放在刚刚那纸飞机旁边:“什么时候猜到的?”
又一架纸飞机飞过来,稳稳的降落,停在他的手心中。
迟熠羽眯眼:“第一次拿到纸条的时候就有猜测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皇叔这般对我好。”
这话说的屋内两人都想笑。
南晔清将纸飞机排排放着,低哑的声音笑着道:“说好话哄皇叔,你倒是手到擒来。”
“没办法,谁让我有个偏心的爹,早逝的娘,四个心怀不轨的兄弟。”
“不说好话,哄着皇叔为我做主,那这日子没法过了。”
迟熠羽漫不经心的将最后一架纸飞机飞过去,
伸手将它接住的南晔清摇头笑起来:“过来坐吧。”
迟熠羽跳下窗台就走了过去,依旧像上次一样瘫坐在南晔清的棋盘对面。
低头看了一眼南晔清面前的棋局,他看不懂,但是记忆力好,这一盘棋和上次他离开时位置一模一样。
“皇叔总下一样的棋吗?”
南晔清拨弄着棋罐中的棋子没有回答迟熠羽的问题,反倒发问:“若将此次事情比作一盘棋局。”
“小羽认为,黑白两方执棋手是谁?”
迟熠羽看着棋盘笑了笑,眼中也失了温度,微微俯身靠近南晔清那边,少年人的热气扑面而来:“九皇叔是黑方执棋手。”
“父皇是白方执棋手。”
迟熠羽的嘴角挑着,眼尾上扬,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拿到第一张纸条,在场局里他就是九皇叔手中的一枚杀棋。
他倒是不介意这一点,无论是作为棋子还是执棋手,只要能达成目的,都无所谓。
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更何况迟熠羽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是他们的世界。
在云天国内,宏元帝和南晔清两人的势力才是真正对打的两方。
他来这个世界一年都没到,就想和两个积蓄了十几年势力的人斗?
饶是迟熠羽再怎么自信他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
不过他还是有点跃跃欲试,作为一个棋子,反杀执棋手应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迟熠羽有些手痒。
匕首缓缓从袖子中滑出。
南晔清看到他的这一动作,脸上依然挂着淡然的笑意,现在的小羽不是他的对手。
迟熠羽匕首才出现,南晔清手中一颗棋子弹出去,正巧打中迟熠羽的手。
“小羽又胡闹。”
力道不重,打在手上不痛不痒的。
“没意思。”迟熠羽将匕首收了回去,瘫回去,没瘫几秒,他伸上来一只手将南晔清的棋盘一整个搅乱。
南晔清瞧着乱了棋盘怔默了片刻,垂头哑笑,微启的唇瓣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宠溺。
“皇叔教你下棋如何?”
迟熠羽支起半边身子,衣领因为侧歪的身子露出弧度分明的锁骨,上面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细看下疤痕旁还有颗红痣。
“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