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红着脸瞪着我,眼神里写满了被捉弄后的不甘,随后她便转头看着苏朝露说道:“小露,快帮我抓住她。”
苏朝露听到这句话也开心的朝我跑了过来,不过步伐却迈得很小。
心事也被我们抛在了脑后,眼里只有纯真的嬉笑,似乎在这一刻我们才是我们,毕竟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谁都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
由于下雪,温晚的摩托已经没办法再骑了,于是我们三个坐上了苏朝露的车子,以一个极慢的速度朝着家的方向行驶。
在路上我也得知了苏朝露住的地方离我并不远,就在省图书馆附近,不过我和温晚都不放心苏朝露独自回家,于是再商量过后苏朝露今晚就先暂住在温晚的家里。
为了不让车子拐进胡同,我在那个经常坐公交的路口提前下了车,而这时苏朝露却打开了车门从后座拿出了那件戏袍递给了我。
“你走过去还要十分钟,披着吧。”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苏朝露无奈的看了眼我的衣服,随后笑着说道:“你要是冻感冒了谁去给我挣房租钱,没事的,等我有时间再去拿。”
见我依旧拒绝,温晚打开了车窗探出脑袋朝我说道:“常小姐,你别磨磨唧唧的跟个娘炮一样,让你拿着就拿着呗。”
说完后她又朝苏朝露喊道:“小露啊,他不要算了,等我回去给你讲个好玩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一把夺过苏朝露的戏袍,披在身后便瞪了一眼温晚。
“我收下了,路上慢点儿啊。”
“你也是。”
苏朝露笑着打量了我一眼后便坐进了车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行驶到了满是积雪的路上。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后,我才抖落掉了身上的积雪,哆嗦着走进了黑暗的胡同入口。
现在已经是十点半,街道上虽然还有不少人在雪中堆着雪人,但是这个胡同却安静的只有我踩在雪上的声音。
不过这也很好,至少不会有路过的行人在看到一身大红戏袍的我而被吓一跳。
十分钟后,我终于穿过了不知道多少条小巷子来到了自己家门前的那条胡同口,而巧合的是,和我一起到的还有那个穿着皮衣的男人。
他低头点着烟紧皱眉头似乎在想事情,等走到我身边时他才猛然发觉我的存在,不过他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抬头。
看着他不由自主哆嗦着的身体,觉得他有些冷我才出声安慰道:“你……”
话还没说完,那个男人便猛地以极快得速度冲向了他的家门口,看着男人留在雪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我只觉得有些诡异。
不过很快我便低下了脑袋看着自己的大红戏袍笑了起来,这算是扯平了吧。
虽然很想去和男人解释一下,但是想到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我也放弃了这种想法,回到家后我抖落掉戏袍上的雪,擦拭干净后把它挂在了卧室门后的几个挂钩上。
等洗漱完躺在被窝里后,看着那件戏袍我心里也没了害怕的感觉,而那几个挂钩的位置也恰到好处,正好能让戏袍舒展开来不会出现褶皱,似乎那里本来就是戏袍应该存在的位置。
苏朝露晚上在舞台上那道凄惨的身影也再次出现了我的脑海里,和初见她时那道带着洁白翅膀的身影一起,不停地冲击着我对她的认知。
虽然人是多面的,但我却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可能是救助别人心灵的心理医生,亦或者是满是悲伤凄凉的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