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茶楼。
玳安匆匆上楼。
此时茶楼正门已经打了烊,他从后门进入。
一上楼,他就看到西门庆在匆匆整理衣物,而一旁的王婆面颊红润,脸上还带着些许余韵。
“?”
玳安一愣,连忙退后一步,隔着门板说道:“老爷,好消息,知县委派武大去郓城县给人瑞贺寿,明早就会出发。”
“嗯,不错。”
西门庆系好腰间革带,长呼一口气,道:“近来天气湿气重,王干娘帮俺排排湿气,你不要与外人讲。”
“小的省得。”
玳安恭敬说道:“老爷请放心,俺嘴巴最严。”
“等下你去城外联系几个泼皮浪子,天亮前过来茶楼埋伏好。”
西门庆摆摆手,尽管王婆帮忙去了不少湿气和火气,但他依然没有耐心了。
堂堂西门大官人,风流倜傥,有钱又有闲。
但同时,他也是个商人,投入的精力和时间成本,已经快要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明日,不管成与不成,都要成。
只要进了他的手掌心,便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想象着那个画面,西门庆满眼猩红,兴奋地额头青筋暴起。
“当!当!当!”
王婆诧异地起身,左右查看,疑惑道:“哪里来的敲门声?”
“哈哈哈……”
西门庆爽快大笑。
王婆连忙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
玳安领命出城寻人不提,一夜便草草而过。
天色大亮。
武洪穿戴整齐,肩挎公文包,在小潘的叮嘱下出门。
其实在宋朝,出差跟调任地方为官一样,不会有严厉地督促,但却有明确的时间限制。
一旦时间过了,便是抗命。
所以即便是流放的犯人,背着枷锁浑身是伤,也要在约定时间内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武洪倒是没这方面担心,他的身法即便是明早出发,也能及时赶到。
只是当下还有些事情要干。
照例去衙门拿了笔墨纸,不拿白不拿,跟几个同僚略微寒暄,便出门直奔老宅而去。
照例是拿钥匙开了后门,人进去之后再从猫洞锁上。
只不过这一次他锁一半,便将门推开。
郓哥提着梨筐,一脸尴尬地跟武洪四目相对。
“大郎,俺不是有意要跟踪你,俺只是碰巧路过……”
郓哥的解释十分苍白,越说声音越小。
“无妨。”
武洪淡淡一笑,道:“碰巧的很,你现在就回去,告诉西门庆,我在这里。”
说着,他拿了几粒碎银子出来,差不多有一两重。
一般一粒碎银子是三分,郓哥咬了咬,心头大定,实在是北宋末年假币比较多,必须要咬一下才能确定。
“大郎,咱们是兄弟,这钱就不用了吧?”
郓哥将带着口水的碎银子象征性地往回递了递。
“给你就拿着,亲兄弟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