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泷怪不好意思的道:“王爷英明啊,这……这都被您瞧出来了,我实在是有苦衷呀,我本是江苏怀的远房亲戚,他前些日子突然失踪了,我怕误了这专使的差事,遭上头怪罪,这才斗胆冒充一下,想着先应付过去,王爷您可饶了我这一回吧。”
平阳王岔开话题道:“小兄弟武功虽好,可这江湖波谲云诡,你贸然卷入其中,怕是难以全身而退呀,就拿眼下这几方势力的纷争来说,背后牵扯甚广,你可知自己身处何等危险境地?”
江海泷大吃一惊道:“王爷,您……您怎知我武功之事?我本以为伪装得挺好,没想到还是被您洞悉了一切呀,这……这可如何是好。”
平阳王负手而立道:“本王在这江湖朝堂之间周旋多年,岂会看不出这些门道,你也莫要太过慌张,本王既已识破你,却还与你这般交谈,自然不是要为难你,只是想劝你莫要再深陷其中,早早脱身才是明智之举。”
江海泷暗呼厉害,胡诌道:“王爷,我也是受人所托,想暗中查探那背后势力,想着若能探出些眉目,也算是为这江湖出份力呀,绝无什么坏心思,还望王爷体谅则个。”
这时脚步声响,是平阳王的女儿夏小雨闯了进来。她身着一身粉色罗裙,模样娇俏可爱,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只是此刻嘟着嘴,满脸娇嗔的模样。
她忽地向平阳王道:“父王!我要向你借这个大坏人去行刑,答应吗?”
平阳王“呵呵”一笑,慢条斯理道:“小雨呀,莫要胡闹,此人虽冒充专使,可也还有些缘由,待父王问清楚了,再做定夺不迟,你可不能这般莽撞行事呀。”
夏小雨不耐烦地道:“父王,问来问去多麻烦呀,管他什么缘由,看他就不像好人,我那行刑的新玩法正缺个试验对象呢,您就答应我呗。”
平阳王噗嗤一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玩闹,哪能这般随意拿人去试验呀,快莫要闹了,乖乖在一旁待着,听父王把事儿弄明白喽。”
夏小雨跺脚道:“哼,父王您真无趣,每次都不让我尽兴,我不管,今天我就要拿他去行刑,您要是不答应,我可就生气啦。”
平阳王淡淡道:“小雨,莫要再任性了,此事可不是能拿来玩笑的,这位小兄弟到底如何处置,得看他后续所言所行,你且先退下,莫要在此搅闹了。”
江海泷豪气忽起道:“我江海泷行得正坐得端,虽冒充一事确有不妥,但也是事出有因,王爷若要怪罪,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无二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还望王爷莫要因我这等小人物,误了查探那江湖大事的时机呀。”
夏小雨又是跺脚道:“父王,您就别再袒护他了,我不管他有什么原因,今天我就是要拿他行刑,您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再也不理您了。”说着,眼睛泛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平阳王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你这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啦好啦,莫要再闹了,你若真要行刑,也得等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决定要不要拿他行刑也不迟呀。”
江海泷感激道:“多谢王爷明察,王爷如此宽宏大量,小人感激不尽。若王爷有任何差遣,小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小雨别过头来,对江海泷甜甜一笑道:“你若肯答应小雨一个要求,小雨就帮你在父王这儿求求情,保你平安无事哦,怎么样呀?”
江海泷心知不妙,淡淡道:“姑娘有话但说无妨,只是在下能力有限,若是做不到,还望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夏小雨大为得意,向平阳王道:“父王,您瞧,他这已经松口了呢,只要我这要求一出口,他肯定会答应的,到时候您可得看在小雨的面子上,别为难他啦。”
平阳王淡然一笑道:“哼,你这丫头,就知道使些小心思,不过可别太为难人家,若是要求太过分了,那为父可不会依着你胡来呀。”
夏小雨娇笑道:“那你呀,得陪我去那集市上玩上一整天,给我买各种好玩的、好吃的,还要帮我赢下所有的游戏摊子,可不许耍赖哦。”
江海泷皱眉道:“姑娘,你这要求怕是不妥呀,且不说我如今这处境,单说这陪你去集市玩闹,万一被有心人瞧见,传出去对你这郡主的名声也不好呀,我可担不起这责任,还望姑娘换个要求吧。”
夏小雨想了想,说道:“那好吧,那你就给我讲讲江湖上那些好玩的趣事呗,我整日在这府里,都快闷坏了,可好奇外面的事儿了呢。”
江海泷点头道:“姑娘既然想听,那我便给姑娘讲讲,这江湖之中呀,奇人异事可不少,就说那江湖卖艺的,有人能口吞宝剑,还有人能赤手空拳碎石块呢,看着可惊险又有趣了,还有那各路大侠行侠仗义的故事,也是精彩纷呈呀。”
夏小雨“哇”的一声道:“这也太厉害了吧!那后来呢,那外人逃出来后有没有再去找那个隐世门派呀,还有那两位绝世高手到底谁赢了呀,你快接着讲呀,可太有意思了呢。”
江海泷胡诌道:“那外人哪还敢再去找呀,早被吓得够呛,回去后就大病了一场,再也不敢提这事儿了。至于那两位绝世高手嘛,打着打着呀,忽然天边降下一道奇异光芒,把他俩都给笼罩住了,等光芒散去,人就都不见了,也没人知道到底谁胜谁负,只留下那段传奇故事在江湖中流传呢。”
夏小雨哈哈一笑道:“你这说得也太玄乎了吧,不过倒真有意思呢,还有没有呀,你再多讲些呗,我还没听够呢。”
见江海泷实在说不下去了,平阳王打圆场道:“小雨呀,你这缠着人家讲个没完了,也得让人家歇一歇呀,江湖趣事虽多,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讲完的,今日就先到这儿吧,改日再让他接着给你讲便是了。”
夏小雨只好说道:“那好吧,父王都这么说了,那今日便先放过你啦,不过你可得记得,还欠着我好多故事没讲呢,下次可不许耍赖,一定要接着讲给我听呀。”
江海泷苦笑道:“姑娘放心,只要有机会,在下定当知无不言,把知道的那些江湖事儿都讲与姑娘听,绝不敢耍赖呀。”
夏小雨嘻嘻一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可记好了哦,我可等着呢,要是敢骗我,哼,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江海泷正想说话,忽听得有人叫道:“太子驾到!”
只见夏天身着一身华服,头戴玉冠,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中透着几分威严,牛大力则身形魁梧,跟在太子身后,虎虎生威。
夏小雨惊喜道:“太子哥哥?”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欢喜,蹦蹦跳跳地就朝着夏天跑去,全然没了刚刚那古灵精怪为难江海泷的模样。
夏天微微一笑:“小雨妹妹,许久不见,越发俏皮可爱了呀。”
江海泷连忙行礼道:“草民江海泷,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深深地弯腰作揖,头都不敢抬起来,心里暗自揣测着这太子突然前来所为何事,隐隐有些不安。
夏天忽道:“江海泷,你冒充专使一事,就是本宫告诉皇叔的,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这般行事,说说吧,究竟是何居心?”
平阳王点头道:“太子所言不虚,此事关乎重大,绝不能轻易姑息,只是这小兄弟刚刚也说了有苦衷,具体如何,还得再细细审审。”
江海泷却不慌不忙地道:“太子有所不知,草民是为了查陈国公与血魔宗暗中勾结之事呀。那江苏怀本是知晓些关键线索的,却突然失踪,草民担心线索就此断掉,这才斗胆冒充专使,想着或许能借此机会顺藤摸瓜,挖出背后真相,为朝廷、为江湖除去这两大祸患,绝无什么不良居心呐,还望太子明察。”
夏天眉头一皱:“又是陈国公?这老儿的事儿还真是没完没了了,你可有真凭实据,莫要只是空口白话,随意攀扯,若敢污蔑朝廷重臣,那可是大罪。”
江海泷抱拳道:“太子殿下,草民岂敢信口雌黄,草民此前偶然间发现陈国公府上的人在深夜与血魔宗的使者密会,那使者身上有着血魔宗特有的标记,草民认得清清楚楚。而且那密会之时,隐约提及要利用朝廷的一些资源,助他们血魔宗扩张势力,只是草民当时不敢打草惊蛇,没能听得更详尽,所以才想着借这专使身份,深入探查一番,好拿到确凿证据呀。”
牛大力知道江海泷是袁四海的好友,于是说道:“太子殿下,这江海泷是袁四海的好友,袁四海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正义之士,为了对抗血魔宗没少出力,他的朋友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俺觉得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或许咱们可以试着信他一回,让他继续去查探,指不定真能挖出那背后的真相呢。”
夏天沉吟半晌,说道:“好吧,江海泷,本宫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你可得记住,若敢有半分欺瞒,休怪本宫无情。你且继续去查探,一有消息,即刻来向本宫汇报,本宫自会派人暗中协助于你,若真能拿到那陈国公与血魔宗勾结的实证,本宫定当论功行赏。”
江海泷行了个大礼道:“多谢太子殿下信任,草民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殿下所托,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要将那陈国公与血魔宗勾结的铁证寻来,以还江湖与朝廷一个清明,若有差池,任凭殿下处置。”
夏小雨忽地冷哼道:“你说得倒是好听,可别到时候又办不成事儿,还惹出一堆麻烦来,那我可就瞧不起你了,你可得争点气呀。”
江海泷大感气苦道:“姑娘这话说的,我哪敢不尽心尽力呀,此事本就艰难,我自是会全力以赴,姑娘就莫要再这般小瞧我了,我定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
夏天转向平阳王道:“皇叔,此事还需您多费心,暗中帮忙照看着点,若有什么需要协调之处,也好及时处理,莫让这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又断了呀。”
平阳王郑重道:“太子放心,本王自会留意,定不会让那陈国公等人有所察觉,定会尽力协助江海泷把这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还朝堂与江湖一个安稳。”
半柱香后,牛大力带着江海泷来到微风客栈见袁四海。只见这微风客栈略显古朴,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透着几分宁静之意。牛大力大步流星地迈进客栈,扯着嗓子喊道:“袁四海,快出来,瞧瞧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江海泷则跟在后面,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好友这段时日过得如何,又是否有新的线索发现。
不多时,袁四海从楼上客房快步走下,瞧见江海泷,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快步上前,一把抱住江海泷,爽朗笑道:“好家伙,你可算来了,我还正念叨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