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登很上道,陈海很满意,
所以,坑挖好了,人也跳下去了,接下来,就是活埋老登得时候了。
“你说诽谤是吧,好,那咱们就说说你所说的第一个要求,
一年内让白氏市值翻倍,
白氏现在的体量,市值几千亿有吧,
众所周知,白氏延承几代人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你让白雪一年内去做几代人做完的事,这还不叫吸血吗。
对,你这个真不叫吸血,”
说到这,陈海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那长达十秒的呼气,仿佛是排空了心中所有的郁结。
随后,他抬手指向老登:
“你这叫,敲骨吸髓!”
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充满了怨愤和不平,
那是对大资本家最深恶痛绝的谴责与唾弃。
“玛德,我听不下去了,这个公证人我来做。”
治安队员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不管多可气,他们都不会骂,除非忍不住。
现在治安队员已经爆了粗口了,说明他们忍不了了,
资本割韭菜,众生平等,只不过有人会很疼,有人不那么疼,
这个完全看个人承受能力,
但是敲骨吸髓的性质是一样的,就算是这些公家的人,谁还没有几十万的车贷房贷,
只要你是底层,就休想躲过资本的镰刀。
一句敲骨吸髓,戳到了他们的痛处。
这不是共鸣,这叫挑事。
你很生气,倒不是跟我,
这就是陈海的阳谋,接治安队员的刀,杀大资本家,
你以为我套路的是你,错啦,我套路的是他们,
你不过是我钓鱼前打的那个窝,在我面前,你也只能是个工具人。
眼看一群治安队员纷纷在协议书上签字,按手印,
白勇全身颤抖,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原本他以为陈海只是有点小聪明,双方这次交手,他只不过棋差一招,以后有的是机会翻盘。
但是,当治安队员们开始签字画押,他才看懂这个局。
这对于吃茶商场的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话说的好,一辈子打雁,到头来,竟然被雁千了眼。
他们这种人是经历过风浪的,可能受过无数挫折,甚至能在绝望中都还能屹立不倒。
但这不意味着他们的心理就真的坚不可摧,
他们最怕的不是强大的对手,而是无法超越,
你跟他怎么搞事情都行,但是前提一定是双方是对等的。
今天你高我一尺,明天我高你一丈,
明天做不到怎么办,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白某人穷。
十年积累,厚积薄发,
精明人都懂得回避和退让,
可现在,他怎么回避,又该如何退让,
对方拐了他的女儿,就算断绝关系,父女关系没有了,但是以后就见不到了吗。
他和白雪的交际点很多,这不是说断就断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以后,在各种场合遇到,该如何相处呢。
他都想到那个画面了,
一场聚会,一群上流,白雪迎面走过来,然后大拇指指着他问陈海“这是谁啊。”
陈海这坏蛋一定会思考一番,然后说一句:
“哎呀,这个不就是白氏的白总嘛。”
他白勇一生被人尊敬,但是从这以后,就会沦为笑柄。
他心口堵的难受,那些治安队员的签字太扎心了,那这红手印哪是按在了协议书上,那简直是戳在了他的肺管子上。
颜面彻底扫地,还避无可避。
他抬着颤抖的手,指着陈海: